人的脾氣,怎地如此之怪?”
卻見那人一抬腿,已跨到“小王頭”身側,冷然道:
“你罪雖不致死,但也差不多了。我若不除了你,只怕又有別的婦女要壞在你的手上。”
他聲音冰冷,聲調既無高低,語氣也絕無變化,在他說兩種絕對性質不同的話的時候,卻絕對是同樣的音調。
那就是說——他語氣之間,絕對沒有絲毫情感存在,像是一個學童在背誦著書上的對話似的。
可是,小王頭聽了,卻嚇得魂不附體,哀聲道“大爺饒……”
他的“命”尚未說出,那人衣袖輕輕一拂,小王頭的身體就軟癱了下來。
那邊宋老刀大叫一聲,爬起來就跑。
那人連頭都未回,腳下像是有人託著似的,倏然已擋到門口,剛好就擋在“宋老刀”身前,冷然道:“你要到那裡去?”
宋老刀冷汗涔涔而落,張口結舌,卻說不出話來。
那人又道:“你的夥伴死了,你一個人逃走,也沒有什麼意思吧?”
“我還有……”
“你還有什麼?”那人冷笑道。
宋老刀兇性一發,猛地自懷中拔出一把匕首,沒頭沒腦地向那人的胸前刺去。
那人動也不動,不知怎地,宋老刀的匕首,卻刺了個空,那人已憑空後退一尺,袍袖再一拂,宋老刀“哎呀”二字,尚未出口,已倒了下去。
坐在椅上的孫敏,看得冷汗直流。她雖是大俠之妻,但她有生以來,卻從未看過這種驚世駭俗的武功,也沒有看過像這人這麼冷硬的心腸!別人的生死,他看起來都像是絲毫不足輕重的,而他就像佛祖似的,可以主宰著別人的生死。
那人身形一晃,又到她的面前。
孫敏心中大動:“有了此人之助,我們不能解決的問題,不是都可以完全迎刃而解了嗎?”
那人冷冷道:“以後睡覺時要小心些!別的地方可沒有這麼湊巧,再會碰到一個像我這樣的人,也住在你同一家客棧裡。”
孫敏怕他又以那種驚人的身法掠走,連忙站了起來。
卻見門口忽然火光一亮,一人掌著燈跑了過來,看到躺在門口的宋老刀,哎呀一聲,驚喚了出來,手中的燈也掉了下去。
可是,就在那盞燈從他手中落在地上的那一剎那間,孫敏只覺得眼前一花,那盞燈竟沒有掉到地上,而平平穩穩地拿在那武功絕高的奇人手裡,她不禁被這人這種輕功,驚得說不出話來。
掌著燈走進來的店掌櫃,此時宛如泥塑般站在門口,原來就在這同一剎那,他也被那奇人點中了身上的穴道。
孫敏目定口呆,那人卻緩緩走了過來,將燈放在桌上,燈光中孫敏只見他臉孔雪也似的蒼白,眉骨高聳,雙目深陷,鼻字高而挺秀,一眼望去,只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人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