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道:“聶——五——叔?哦,他是不是還告訴你,他是聶小無的堂兄,是個開糧鋪的啊?”
這下可把我嚇壞了,不敢點頭更不敢搖頭,心裡後悔不已:都怪自己自作聰明,早知道還不如自認是什麼龍五家新來的小廝被他們抓錯了的好。暈,剛才怎麼沒想到可以這樣說……正在亂轉念頭,忽聽馬老大得意地笑道:“好,好,好,這可比龍五的兒子還有用多了!馬嚼子,快把這位小爺再捆好,就放在我房裡,然後趕緊給龍五爺,不,給咱們的聶五爺送信去,叫他帶足了銀子來拜會他馬姐姐吧!”
風姿綽約馬老大(2)
馬嚼子雖然一臉糊塗,動作卻不慢,立刻揪住了我的脖領子,腳尖一鉤,地下的繩子就到了手裡,正要開捆,馬老大忽然“飄”了過來。我想起了剛才隔著屏風的那一推,這才明白馬嚼子的手竟然是被她的力道震開的,看來她不但身手不凡,輕功也很驚人,這可是我第一次看見活人使出輕功在擺滿了傢什的房間裡“飄”起來。她出手如風,在我身上拍了幾拍,我便立刻張口結舌,動彈不得了。
只聽馬老大嬌笑道:“我真是樂糊塗了,還捆什麼,你快給我滾去送信吧!”
馬嚼子應了一聲,真的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而馬老大又一擰身坐下,細細打量起自己的指甲來,彷彿屋子裡根本沒有我這個人存在。
我又急又氣又毫無辦法,只能怒氣衝衝地瞪著馬老大,再用粗重的呼吸加強怒視的效果,可惜她連眉毛也沒有動一下,直到我的喘氣聲已如哮喘發作一般的時候,她才懶懶地一揚手,我只覺得喉頭一鬆,可以說話了,卻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驚訝中不覺忘了怒視與“怒喘”,低頭揣摩著她的手勢。
“小子,彆著急上火了。”馬老大嬌笑道,“其實這事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不過有錯拿可沒錯放,如今也只得借你來用用了。”
我又惱火起來,大聲道:“誰知道你們要對聶五——聶大俠下什麼毒手?!我怎能不著急?”
馬老大聞言轉過頭來,細細打量了我半晌,才又笑道:“好孩子,我只道龍五給你灌了迷湯許了願,原來你是真傻,難怪府衙也拿你沒轍。”
我更惱火了,怒道:“聶大俠清白正直,才不會用什麼迷湯之類的卑鄙手段,只有你們這樣的……的……”
可恨師父從來不管我們打架,卻嚴禁罵人,我形容人惡毒的詞彙實在有限,正在苦苦思索中,卻聽得馬老大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怎麼還不明白,你那清白正直的聶五大俠其實叫做龍五,他慣用的手段之卑鄙,別人不敢說,小馬兒我可是望塵莫及。單說使盡手段居然把你從府衙買出來,還要裝神弄鬼扮大俠哄你說了實話,然後思謀著轉手把你賣掉再撈一票,你還作夢呢,嘖嘖,這事我就做不出來。”
“……”我呆望著馬老大,腦子已經轉不過來。
馬老大的臉色突然沉重下來,站起身來緩緩道:“自從你被捕和受審的訊息傳出來,江湖人都在揣測,聶小無應該是個左撇子,但揣測歸揣測,沒有真憑實據,大夥兒還是不敢確信。”
聽她這麼一說,我心中恍惚有點明白了,卻還是混亂一團,雖有很多疑問,卻不知該從何問起。馬老大踱過來望了我一眼,繼續道:“好孩子,你不傻,只是缺少江湖歷練,又碰巧趟在了混水裡。也無妨,反正人人都得打這麼過。”
我不服氣道:“誰說我沒歷練,小……刀爺我可是出過好幾樁單子的老殺手了。”我一邊把胸脯挺起來,斜著眼角作驕傲狀瞥馬老大。
她本來神色凝重,聽我這麼一說,反而樂了,踱回我面前坐下,笑看著我道:“那就請刀爺說說,小馬兒我的小小名頭是什麼?幾時出的道?如何成的名?”
我的臉刷一下紅了,硬著頭皮道:“像你這種無名小輩,刀爺我才沒空理會。”
馬老大未及答言,窗外便有個舌頭打著絆的男聲接道:“刀爺……不,不理會,糟爺理會,好歹小馬兒……在,在‘酒色財氣’中還排次位哪,和糟爺我正是一對。”
我嚇了一大跳,還好跳不起來。馬老大卻神色自若,嘻嘻笑道:“不錯,不錯,不但酒色是一對,財氣也不分家,‘酒泉含笑’的糟爺既然已經到了,那兩位哥哥也請現身吧。”
酒色財氣!我想起了師父閒時談講中,曾經提到過這個詭秘怪異的殺手組合,四人各司本道,大隱於市,有時一同出手,有時也單獨行動,但從無敗落,手段高明狠辣且不留痕跡。也許有很多人不僅見過他們,還與他們打過各種各樣的交道,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