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場實在厲害,徐依懷不敢說話,更不敢多問。她禮貌地跟兩位長輩揮了揮手,接著就被他帶了出去。經過昨晚的教訓,抹茶已經學乖,看見主人離開,它便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才叔還在車內等候,徐依懷跟他交代了一聲,他想了想,繼而叮囑:“你到家以後,記得給我們大少說一聲,不然他會擔心你的。”
這話隻字不漏地落入江譽行耳裡,他將唇抿直,接著聽見徐依懷乖乖巧巧地回答:“我知道了,到家以後,我第一時間就告訴他。”
送走才叔後,徐依懷發現江譽行的氣場似乎更加低壓了。她不敢惹他,若是他遷怒到自己身上,她可要步行回家的。
江譽行帶著徐依懷去車庫取車,她安安靜靜地跟在他身後。她的思緒有點飄,以致江譽行給她開啟副駕駛室的車門時,她表情呆滯地看了他三兩秒,接著才小聲地說:“謝謝。”
汽車駛出私家小道,徐依懷便自覺地報上自家地址。剛說完,她又記起,昨天關磊就託江譽行順路載她去寵物趴,他應該還記得她的住址。
江譽行卻說:“我今天出海。”
徐依懷沒反應過來,她問:“那你不載我回家嗎?”
江譽行輕飄飄地說:“麻煩。”
徐依懷急了:“剛才你明明說要載我回家的。”
江譽行頓了半秒,然後給了一個讓她氣結的答案:“我隨口說的。”
汽車恰好駛到十字路口,江譽行果斷地左拐,徹底偏離了市區中心的方向。徐依懷有點無奈,但又無計可施,畢竟掌控著方向盤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這一路上,徐依懷又在回想跟江譽行那場談話,他父母的臨時出現,恰好給了徐依懷消化和思考的時間。
把這話說出口,徐依懷就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打算。只是,就算這壞打算已經算得不能更壞,當江譽行親口說出那句“不”,她還是難過得不可言喻。
徐依懷不可否認,江譽行今天的行為確實讓自己生畏,這樣的男人危險得像核武器,相安無事的時候自然最好,一旦引爆,那後果肯定不堪設想。江譽行想必也清楚自己的殺傷力,否則他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開她,並勸告她不要泥足深陷。
想到這裡,徐依懷不禁困惑起來。按理來說,每一個花花公子都有一顆放蕩的心,對於姿色尚可的異性應該是來者不拒,她自問不是什麼絕色佳人,但也不至於入不了江譽行的眼。越想越是覺得奇怪,她忍不住轉頭看向正在開車的男人,目光考究地端詳著他。
雖然江譽行在專心駕駛,但徐依懷的目光太過熱烈,他想忽略也忽略不了。他仍舊目視前方,她久久不願收回視線,他便問:“你盯著我做什麼?”
他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響起,那尾音很輕,徐依懷覺得耳朵被撩動了一下。她繼續注視著他的側臉,然後回答:“我很好奇,面對每個即將誤入歧途的女人,你是不是也會這樣好心將她們引回正軌呢?”
江譽行的表情似乎變了變,他沒有回答,此際正一臉專注地開車。
徐依懷不動聲色地將他的反應收入眼底,他不說話,她就繼續問:“被你迷倒的女人應該不少吧?如果每個不合你心意的女人,你都這這樣循循善誘,那你到底還有沒有時間跟合心意的女人風花雪月呢?”
江譽行的下顎線條繃得很緊,扶著方向盤那手的手背青筋隱隱地跳了兩下,小片刻後,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閉嘴。”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半小時後,他們抵達遊艇會所。
徐依懷呆呆地坐在座位上,臉上寫著千萬個不情願。江譽行看了她一眼,接著就開門下車。他將後座的門開啟,抹茶便歡歡喜喜地跳了下來,關門之前,他聲音平緩地說:“你下不下車,不下我就把你的狗扔到海里去。”
“喂!”徐依懷手忙腳亂地解開安全帶,匆匆忙忙地趕了上去,“你這人怎麼這樣呀,你老師沒有教育你要愛護小動物嗎?況且狗狗是人類的朋友,我們都不可以傷害它們的,你快把抹茶還給我!”
江譽行手臂長,個子又高,徐依懷搶不到他手中的牽繩,根本無計可施。她在他身邊絮絮叨叨的,他像沒聽見一樣,牽著抹茶繼續前行。
經過幾次相處,抹茶跟江譽行也熟悉不少,漸漸地,它對江譽行倒不似往時那般牴觸,甚至還搖著尾巴跟著他走。
徐依懷既好氣又好笑,只能跟著江譽行走進會所。
在大堂接待的工作人員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