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錢茂中大抵能夠推斷他們之間的關係。男人跟女人來來去去都是那幾種,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角色,願意屈就在這個小村莊,肯定是愛慘了徐依懷。既然徐依懷不承認,他也無謂拆穿她,因而只說:“回去吧,你明早還要跟李大爺家的山羊注射疫苗。”
天色已經沉下來,徐依懷和江譽行回到何家時,大夥們正圍在餐桌前候著他們。瞧見他們手上提著大袋小袋的東西,何媽問:“今天買了什麼好貨?”
“買了特產,還帶了點吃的回來。”徐依懷回答。
他們將東西拿進廚房,何媽跟上過去,隨手翻了翻袋子裡的東西,她就說:“哎喲,怎麼買這麼多,半個月都吃不完呀。”
“沒事,留著慢慢吃。”江譽行說。
其實,江譽行不好意思在這裡白吃白住。昨晚徐依懷回房間休息後,他想給何媽一點伙食費,奈何何媽怎麼都不肯收。她說徐依懷幫了村民們很大的忙,別說供他們食宿,就算另付醫療費用也是應該的。他拗不過何媽,於是乾脆給他們買東西。
如此一來,何媽對江譽行的好感又多了幾分。徐依懷飯後幫忙洗碗的時候,看見江譽行站在廚房門邊,她特地將空間留給他們。
何媽離開後,江譽行便走了進去。
徐依懷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等她把碗洗好,江譽行說:“跟我到院子走走吧。”
秋風漸起,入夜後氣溫不高,徐依懷穿了一件薄毛衣,倒不覺得冷。
他們默默地繞著院子走了兩個圈,最終是江譽行開的口:“為什麼突然跑到這裡來?”
“你沒看出來嗎?”徐依懷反過來問他。
江譽行用陳述的語氣說:“就是為了給幾隻山羊看病那麼簡單?”
徐依懷沒有表態,她又問:“那你覺得還有什麼?”
夜風將樹葉吹得嘩嘩作響,而徐依懷的長髮也被吹亂。江譽行看了她片刻,決定不跟她繞圈子:“你來銅川真沒有半點逃避的原因嗎?抹茶的事,你真的沒有遷怒到我身上來嗎?”
提及抹茶,徐依懷突然覺得疲倦,她坐到石階上:“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滿腦子都在想著你。”
江譽行微微變了臉色。
院子裡只開著一盞暗黃色的小燈泡,徐依懷沒有看清江譽行的神情。她頓了一下,接著說:“比起遷怒到你身上,我更恨我自己。拋開抹茶來說,我跟你本身就有很多問題,我們好像真的不適合。既然是這樣,那就由它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任江譽行的口才再了得,在此刻他也說不出半句話來。徐依懷突然笑了笑,她說:“不說了。既然來了這裡,那就好好地放鬆一下,別提這些不開心的事。”
說完,徐依懷就想站起來,江譽行倏地拽住她的手臂,強行讓她重新坐下:“今晚不跟我說清楚,你就別想走。”
靜靜地看了他半晌,徐依懷很認真地說:“江譽行,我們連情侶都算不上,嚴格來說,我們什麼都不是。你來銅川甚至住到何媽家,是你的自由,我不會干涉。同樣地,我也希望你尊重我的自由,不要妨礙到我的正常生活,更不要……”
正當徐依懷越說越激動的時候,江譽行猛地鉗住她的後頸,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
他們第一次接吻,江譽行醉得一塌糊塗,徐依懷被嚇傻了,接著糊里糊塗就過去了,根本沒留下什麼印象。在今晚,他倆都清醒的不得了,而那吻感,似乎更加攝人心魂。
江譽行的吻很兇猛,徐依懷根本招架不了,她幾乎軟在他身上。攫取夠她的甜美以後,他才稍稍挪開了唇,聲音沙啞地說:“誰說我們什麼都不是?”
徐依懷呼吸不穩,連眼睛鋪著一層薄薄的水霧。視線漸漸聚焦後,她發現何媽正站在不遠處津津有味地看著他們,她猛地推開江譽行,欲蓋彌彰地擦著自己的唇。
眼見行蹤敗露,何媽便臉帶笑意地走過來:“我要給我男人收兩件衣服,馬上就走了。”
徐依懷不知道何媽究竟在那裡看了那久,臉蛋燒得厲害,她丟下江譽行,幾乎用逃的速度走回了房間。
跟何媽打了聲招呼,江譽行就追了上去。在徐依懷關上房門的剎那,他用手肘抵住房門,輕而易舉地擠進房間。
“你又進來幹嘛?”徐依懷怒視著他。
由於剛才那個吻,江譽行的心情好了起來,他說:“進來睡覺。”
“我不準!”徐依懷狠狠地說,“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你懂不懂!你走不走,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