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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行伸手奪過他手中的棉籤:“我來,你去忙吧。”

應家傑出去以後,船艙就只剩下他倆。

“感覺怎麼樣?”頓了頓,江譽行又補充,“不是指你的自虐行為。”

徐依懷抿了抿唇,思索後回答:“很可怕,很恐怖。”

江譽行問:“只是這樣?”

徐依懷吐了口氣,接著說:“後來好像沒有那麼可怕、那麼恐怖了。”

他語氣淡淡地說“本來就不可怕、不恐怖,那樣可怕和恐怖的場面,全部都是你臆想出來的。你越是害怕,就越是應該多看看。”

徐依懷很少聽見江譽行說這麼長的話,等他說完,她才唯唯諾諾地點頭。

上完藥油,江譽行就把紗布纏到她手背上,她試探著問:“不用這麼誇張吧?”

江譽行頭也沒抬,繼續自己手中的動作:“最近天天出海,傷口被海水沾溼會很疼。”

徐依懷輕輕地“哦”了一聲,她抬眼就能看見江譽行的側臉,她看得有點入迷,幸好他包紮的時候相當專注,不然他就有察覺的可能。

用剪刀把紗布剪開後,江譽行打了個結,接著說:“這幾天注意點。”

將藥油箱整理好以後,江譽行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見他要離開,徐依懷急匆匆地叫住他:“江譽行!”

他垂眼,下巴微微抬了抬,示意徐依懷說話。

“你並不願意來劇組當特邀顧問,是祝潼強迫你的,對嗎?”徐依懷說出自己的困惑,為了不讓江譽行覺得她在替自家表姐興師問罪,她特地直呼祝潼的名字。

江譽行不說話。

徐依懷把他的沉默當作預設。

雖然徐依懷沒有直說,但她的心思卻全部寫在臉上。江譽行知道她應該誤會了,她覺得他不願意留在劇組幫忙,且跟祝潼有過節,因此遷怒於她。畢竟,他所用的方法有點激進,對於女生來說,實在是難以接受。

江譽行覺得自己有點多管閒事了。他明明不打算插手,或許是因為徐依懷現在的狀態,讓他回想起多年前的自己,所以才忍不住幫她一把。

出事那年,江譽行也曾對江海畏懼過一段時間,跟徐依懷如今的狀況有幾分相似,只要靠近海灘就會產生牴觸心理。當然,他的狀況倒沒有徐依懷這麼嚴重,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她過後應該還受到比較大的打擊。

在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裡,江譽行享盡地利人和、過得肆無忌憚,他怎麼可能容忍自己沾上這樣一個人生汙點。這個地方越是想絆倒他,他就越是狠下心征服它。正是這個原因,他開始接觸這片神秘的領域,最終無法自拔地愛上了這片妙不可言的深藍世界。

對上徐依懷那沉烏烏的大眼睛,江譽行微乎其微地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說:“從來沒有女人可以強迫我。”

徐依懷被嚇得不輕,江譽行就算再冷漠,也不忍心再把她捉出去。把徐依懷留在船艙裡,他便到外頭替劇組做一些協助和指導。

祝潼及幾個演員都上過相當正規的水肺潛水課程,水下拍攝開展得非常順利。只是,他們畢竟不是專業的潛水員,在潛水的過程中,他們的肢體動作非常生硬,江譽行看得直皺眉頭。

導演心知不妙,他低聲詢問:“很糟糕?”

江譽行不做評價,他只說:“我沒有帶裝備過來,明天給大家示範一次。”

導演自然喜出望外,他把這個好訊息告訴祝潼,同時還讚美了他好幾分鐘。

祝潼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輕飄飄地說:“他現在擔負著的,可是研究所和老博士的聲譽,他可以不認真對待嗎?”

晚上劇組需要開討論會,祝潼必須出席,於是便讓徐依懷先回去休息。

會議九點多就結束了,祝潼回到度假屋,徐依懷還沒有休息。勞累了一天,祝潼毫無形象地躺在長沙發上,眼睛一轉,居然發現徐依懷的右手手掌正被紗布層層包裹起來。徐依懷想把手藏起來,她一把捉住,問:“江譽行對你做了什麼?”

徐依懷哭笑不得:“跟他沒有關係,是我自己咬傷的。”

“咬?”祝潼表情怪異地看著她,“你是不是跟抹茶待多了,什麼東西都愛咬。”

“才不是!”徐依懷將右手抽回來,接著就跟祝潼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徐依懷說話時有點小雀躍,眼裡還溢著藏也藏不住的笑意,祝潼全都都收進眼裡,她平靜地聽完,然後評價:“這方法挺狠的。”

“狠點也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