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這曾經美麗過的山林再也不復見它原本風貌。但她記憶裡的影像卻始終清晰如昔,她就是在後山這座植林裡遇見他的。
當時她穿著新娘禮服,被華欣義的人追躲得藏到樹上;他突然開著車子經過,那引擎聲在她耳裡幻化成鐘響,她嚇了一跳,雙手頓松,就這樣掉進他懷裡。
還記得對他的第一印象。
好凶、好冷、好酷的一個男人,他從來沒對她說過一句溫柔的甜言蜜語,但他的懷抱卻是那樣的溫暖與安全。
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她有需要、遇著危險,他永遠都伴在她身旁。
記不清他們有過多少次爭吵,但卻無損於她對他不停加深的愛。
“司神哥,你在哪裡……”她呢前不絕,不知道是什麼力量讓她拖動著沉重的腳步往前邁進。
好累!
她全身的骨頭像要散掉,心底的病也越來越大。垮著肩膀,她不敢停下來,就怕一放棄了,真的要永遠失去他!
“司神哥……”漸漸地,愈往密林深處,遭到怨靈破壞的程度愈形減少。
天空不曉得什麼時候開始暗了,幻姬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無法思考那麼多,疲乏的身軀裡,感覺和意識已逐漸遠離她,惟一剩下的是心痛,好疼、好疼地刺激著她的眼眶。
“司神哥……”如果可以哭就好了,但她卻早已遺忘流淚的動作,只能憋著疼痛的火,任它灼傷心頭,連同身體與靈魂一起焚燬。
當玉司神再度清醒時,前頭的去路早已堵死。
他只能往回走,期待這地下室還有一個出口。
過度疲乏的身軀已經感受不到累了,但只要他還有呼吸,堅強的意志就不會潰敗。
他相信自己不會死!在靈力耗盡的那一刻,他都沒有斷氣,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東西打得倒他。
“還真多虧了那隻妖狐!”他冷笑著,發現眼前維持他生命的不是靈力、而是妖力,他掌心隱隱浮現出絲絲綠芒。
“我變成妖怪了!”他忍不住嘲笑自己,這算是他動情後的代價嗎?
他想起幻姬,她順利救出母親後,還會想著他嗎?
雖然她老是叨唸著喜歡他,但他實在不是個溫柔的好情人,也許她會很高興擺脫他,另找一個體貼的男人。
“不,不會的!”他猛搖頭,苦笑地感受到心底那股陌生的刺痛。
曾幾何時,無情的“冰死神”變了。他的心開始火熱地跳動,而且他控制不住它強烈的患得患失。
而這一切全是因為她,那個天不怕、地不怕,不管他如何揮趕,都打定主意死粘住他的女孩。
好想念她,呵!才多久不見,他已經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像。
呼,腳步越來越沉重,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這地下室的面積好大。
直到一點星光透過縫隙滲進黑暗的空間裡,他欣喜找到了希望。
賣力地挖著堆石薄弱的地方,出口越來越大,已經可以容身透過。他慢慢地爬了出來,新鮮空氣衝入鼻端,他這才有了劫後餘生的快感。
“司神哥!”幻姬瞪圓了眼,望著眼前這自地底出現的土人。真的是他嗎?她憋住氣,不敢呼吸,就怕動作一大,這小小的美夢就要破裂了。
“幻姬!”玉司神愕異地抬起頭,想不到他重見光明後,第一個看到的人會是她!她不僅沒有遺忘他,還親自來找他。
他的心跳不停加快,全身熱血沸騰,顛簸著腳步衝向前將她摟進懷裡。莫大的喜悅在體內流竄,他激動得渾身顫抖不已。
“幻姬、幻姬……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破碎的聲音哽在他喉嚨裡。天哪,他竟然想哭!
幻姬呆呆地,圓睜著綠色的翠眸望著玉司神,腦海裡轉過的是與他相識後的每一天,“華莊”夜戰、密夜相擁、基地的爭吵、偷拍他裸照、搶他的黑耀石戒指……一直到最後他的失蹤!
影像一幕幕重複放映,總是停留在地下室那裡,她不敢再往下想,就怕結局會是悲痛的天人永隔。
“幻姬,你怎麼了?為何不說話?”玉司神終於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她美麗的綠眸裡失去了靈魂,如今偎在他懷裡的只是具空殼子。
她茫然依舊,大眼睛甚至連眨都不曾眨動一下。
“幻姬!”是他嚇壞她了嗎?玉司神心如刀割,只能使盡全身力氣摟緊她,“拜託,你醒醒,看看我,是我啊!玉司神。我回來了,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幻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