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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星魂本來只是到街道上隨意走動,卻沒想到有路人看見他時候露出驚奇古怪的神色。他眉頭微蹙,剛要詢問,卻見那人仔細瞅了瞅他的面孔便嘖嘖稱奇道:“還真像啊!”
“像什麼?”孟星魂斂眉道。
那人答道:“沙灘邊飄來了一個男人,他昏迷不醒而且全身是血。發現的人把他送到了藥堂,那模樣和你像極了。”
孟星魂劍眉一揚,問了藥堂地址便急不可耐地奔赴藥堂,並在藥堂老闆驚奇的目光下闖進了放置傷員的內室。
內室裡的床上,躺著一個跟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子。
孟星魂驚撥出來:“葉······是你!”
那人形容憔悴身體清瘦,面色也蒼白如紙,頭上還綁著繃帶,臉上卻是含著一抹淡然無塵的微笑。只是他在見到孟星魂的面容眼眸間閃過一絲驚異和疑慮,
孟星魂靠近他,輕聲道:“葉開,你是怎麼受的傷?”
誰知他漾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後,便疑惑不解地說道:“請問這位跟我長得很像的兄臺,我認識你嗎?”
38 重返逆水寒(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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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朝的臉上掠過一絲極深的幽寒,連那暖人心脾的陽光都不能稍稍驅走那眉眼間的哀慼和涼意。
“愛嗎?我曾經愛過她吧。”他眸光刺痛人心,眼底又蘊著無限的絕望和哀慟,可臉上卻帶著酒後癲狂般尖厲的嘲笑,,“只是那愛意還未曾深固就湮滅了。”
李沐微微蹙眉,疑惑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根據傳聞,你們不是很恩愛的嗎?”
暖融融的日光照在顧惜朝身上,卻襯著他的臉色越發青白慘淡。他低低地冷笑了一聲,繼續道:“我對她一見鍾情就也以為她對我有情意。誰知在她眼裡,我不過是一個旁人的替身罷了。”
“你怎會這麼想?”李沐大惑不解,眉頭簡直要攢成一團。
“傅晚晴愛的人是四大名捕中的鐵手。”顧惜朝的周身都籠罩在一片如絲如絮的陰霾中,他沉聲,“可鐵手因為政治關係不能接受她的愛意。而她遇到我的那一天,剛好是被鐵手拋棄的時候。”
——原來他是過早發現傅晚晴和鐵手的私情而對傅晚晴失望透頂了麼?
李沐劍眉一振,又問道:“如果僅僅是這樣,你不會這麼肯定吧?”
顧惜朝滄然一笑,道:“我為了試探她是否還對鐵手有感情,就假託鐵手的名義給她送了一封信,讓她以為鐵手想和她到城外會和後再一起私奔。”
他頓了一下,眼眸間幽光閃動,聲音如同銀瓶崩裂,道:“然後,她竟然收拾細軟到信中指定的地方等待。”
“當然,鐵手不會來。”顧惜朝的聲音悲涼,如同絲帛被劃破般帶著刺心的傷痛,“那天晚上下了雨,她竟然痴痴地在雨裡等了一夜,而我,也在雨裡看了她一夜。”
李沐眼中波光顫動,微微張開嘴唇,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那晚過後,她明白鐵手是不會來了,我也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了。”顧惜朝的唇角帶著譏誚的笑,悠然道:“她傷心欲絕地回來後感染了風寒,我細心照顧她,讓她覺得自己還有一個深愛她的夫君。”
他想到那晚的情景,臉上多了幾分厭棄之色,冷然道:“可我只要一想到自己是鐵手的替身,就無法碰她的身子。”
“所以,你並不愛傅晚晴,只是想借著丞相女婿的身份獲得權勢,然後再甩脫這對父女?”
顧惜朝默然不語。
李沐又斂眉道:“可你未免把政治想得過於簡單了。”
“哦?”顧惜朝一挑秀眉,淺笑道:“怎麼說?”
“政黨最忌諱有二心之人。如果你選擇的時機不對,不但傅宗書一派容不下你,清流也會認為你是背主忘恩的小人,到那時你無所依仗只會進退兩難。”李沐侃侃道。
顧惜朝細細品味那“時機”二字,饒有意味地說道:“說來說去,你還是要我現在就放棄追殺,與傅丞相作對,是嗎?”
李沐只能無奈地笑笑,說道:“你覺得我會害你嗎?”
“絕對不會。”顧惜朝消金斷玉似的說道,話語擲地有聲。但下一刻他又眼神一轉,透出重重魅影,說道:“但你可能會受人矇蔽。”
李沐無可奈何地指了指自己的臉,苦澀無比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