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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講述著那個古老的故事,一個太平洋上小島國不受重視的王子,明明是老套的離譜的笑話,但是他卻沒有笑的衝動。

拉瓦納看著面前的少年,如果別人講這個故事,他一定會說他過時了,這樣俗套的故事都可以拿來騙人,但是他說的時候他竟然相信了,這個少年有著不俗的氣勢,那種華麗的絲絨一樣的猶豫,不凡的優雅的氣息,當他在裁縫店看到他的時候他就覺得他不只是一個店員這樣簡單,也許是他的悲傷感染了他,也許是那蒼白的臉讓他心疼,也許是那雙黑色的眸子給他施加了魔咒。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拉瓦納執起他的手說:「這是一個熱情的國家,你在這裡會找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是嗎?」

凱爾抬起頭:「不錯,這裡的確是一個熱情的地方,能遇見您真是太好了。」

當他彎起唇角看著他的時候,那雙眼睛裡閃現著複雜的神色,不過只是一瞬即逝,拉瓦納覺得這個少年有影響別人情緒的特殊的魅力,即使是他這樣不輕易被感動的人也不能不被牽扯到情緒,他真應該出去多見見市面。

這樣的他如同一個孩子,既純真又憂鬱,蒼白的臉和黑色的水濛濛的眼睛。

「你真應該去那些社交季的舞會多走一走,在那裡也許你能找到一些讓自己心情好起來的東西。」拉瓦納這樣建議到,他已經不經意地為他做了許多,將他從裁縫店裡接到自己的家裡,現在又想著帶他去社交季,這個少年總是讓他如同著魔一樣為他做一切都心甘情願。

「是嗎?侯爵大人,那真是太感激您了。」

一切都如同他預料的發生,凱爾的唇輕輕地彎起。

「你叫我弗朗西斯就好了。」拉瓦納笑著對他說:「明天晚上希拉德公爵夫人在她的府邸舉辦一場舞會,很多上流社會的人都會去,我想這是一個機會,我可以將你介紹給大家。」

希拉德公爵夫人是馬德里社交界的名人,她舉辦的舞會很多西班牙上流的貴族都會參加,當然那些剛剛從遙遠大陸歸來的「功臣」們是這個時候的紅人,自然也會是她的座上賓。

「是嗎?那太好了。」凱爾抬起眼看著拉瓦納問:「科爾特斯將軍也會到,不是嗎?如今人們都對這位從遙遠的美洲大陸帶回一箱箱黃澄澄的金銀珍寶的將軍非常有興趣,我想希拉德夫人也一定想要聽聽科爾特斯將軍為我們講講那關於遙遠大陸的趣事。」

「是的,這很有趣,不是嗎?希拉德公爵夫人當然邀請了科爾特斯將軍,你也很崇拜他嗎?哦……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拉瓦納笑了,他終於找到了這個少年和當下的年輕人們共同的地方,對於英雄的崇拜和狂熱。他本來以為他真的像他看起來那樣脫塵絕俗不問世事呢。

「當然。」凱爾垂下了頭,輕咬著自己的嘴唇,不想讓拉瓦納看見他激動的神色:「我的確是非常非常地「崇拜」科爾特斯將軍。」

……

月光下,一陣悠揚的琴聲訴說著悲傷和思念。

他垂下頭,手中撥弄著六絃琴的琴絃,那琴聲如水一樣流淌著,所以那些難以傾訴的傷痛,憤怒,挖空了的心。

《悲傷西班牙》,那首熟悉的曲子。

不知道有多久都沒有彈奏,低沉的曲調,憂傷的旋律。

那不是故作的悲傷,這是一個沉重的記憶,他們用逝去的生命作為代價的享樂,那些悲傷的人到底是誰?

特麗莎循著那如同哭泣一樣的琴聲走到花園之中,月下那個有這一頭緞子一樣黑色長髮,牛奶一樣白皙面板的少年正在彈奏著六絃琴。

「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嗎?」她望著那少年,也許是那如泣如訴的琴聲太過悲傷,讓聽到的人心中扯得生痛。

「您是……」凱爾抬起頭看著那立在月下的少女,年輕白皙的臉龐,天空一樣的藍眼睛,亞麻色的捲髮長長地垂到腰際:「您是拉瓦納侯爵小姐嗎?」

「是的,你可以叫我特麗莎。」

特麗莎在凱爾旁邊的石凳上坐下,如水的月光之下照在她的身上,她穿著白色的雪紡的長裙一直垂在地上。

多麼年輕純淨的臉龐,凱爾看著他,停下了手中的彈奏,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也曾經像她這樣年輕,雖然他的容顏沒有在歲月的洗刷下留下痕跡,但是他的心已經蒼老,百年的蒼老。

「您有什麼心事嗎?」特麗莎看著他:「你的琴聲為什麼那麼悲傷……對了,我想起來了,哥哥跟我說過你的身世,你是一個落難的王子。」

「落難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