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兩朵桃花也似的嫣紅。
全玲玲那雙水汪汪的剪水雙眸,好似被磁石吸引似的,時而悄然望向江青身上。
若是你細心觀察,便可發現全玲玲的神態之中,尚含有一股徵忡不安的意味。
這時,飛索專諸全立,忽然將手中鑲著金邊的牙筷輕輕放下,他的面容,也隨著這微小的動作,而逐漸轉為冷峻。
這股寒意,就好似和旭的天空,突然被雲霾遮布,是那麼陰沈,又那麼突兀。
江青一直用眼角斜視著飛索專諸的神態,此際,他亦不自覺的將手中那雙考究的牙筷放下,微帶緊張的凝視著全立,講得更露骨些,江青已在忐忑不寧的等待著一場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飛索專諸全立,雙眸含煞的四周一掃,冷然開口道:“江兄,老夫身為地主,極不願先行破壞這和祥之氣,但是,吾等卻不能不面對現實……想江兄定知老夫此言之意。”
江青明白這場不可避免的爭紛,已即將到來。
他故做沉靜的一笑道:“不錯,在下亦不至忘記,在下此來何為。”
他說到這裡,回眸向同來諸人一瞥,又道:“一月之前,在下於會澤城中,與令媛發生過一段誤會,承令媛相約,訂下今日之會……當時,令媛亦曾提及,尚有在下義父昔日的一段恩怨,須由在下解決……”
飛索專諸全立陰冷的一笑道:“江兄近日崛起江湖,又為昔年邪神衣缽傳人,將來成就,正是指日可待,不過……”
他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又道:“不過閣下於會澤城中,那狂傲無人之態,卻是令人不敢恭維,況且,閣下目無餘子,非但當眾凌辱小女,更出言汙衊雙飛後人,難道說,這便是邪神對閣下的一慣教誨麼?”
江青一聽全立說話之間,不但斷章取義,汙抹事實,更帶著嘲弄的意味。
他當下怒火攸熾,抗聲道:“全莊主如此說話,未免令在下十分抱憾,在下素仰全莊主明斷果敢,那知尊駕竟然如此不分青紅皂白……”
江青話尚未說完,坐在下首那腰圍虎皮的苗荒怪人虎魄霍然站起,怒瞪著那雙如銅鈴似的雙眼,破鑼般大叫道:“江青,你吃了熊心豹膽不成?須知辱及老夫少君,要以命相抵麼?”
江青正自愕然,大旋風白孤已狂笑一聲道:“這位想是稱為虎魄魯木的仁兄了,閣下少君與實客談話之際,閣下如此橫插干預,可還懂得一些賓主之道?”
虎魄魯木聞言之下,神色驟寒,厲吼道:“白孤,老夫不會饒過你的,等著瞧吧!”
飛索專諸這時深沉的一笑,佯怒道:“魯木,休得如此無禮,還不給我坐下……”
虎魄魯木悻然瞪視了白孤一眼,始回位落坐。
這時,江青面孔之上,已變得微微蒼白,他略一思忖,大聲向全立道:“全莊主,此事之是非黑白,但請尊駕詳詢令媛,自可知曉其中原因,在下亦不願多作分辨……”
飛索專諸全立目光毫不斜轉,冷然道:“不用再問,無論閣下是否有理,只要進得我煙霞山莊,便休想全身而退!”
他竟毫不理會激動異常的江青,又同戰千羽等五人一瞥,傲然道:“便是偕閣下同來的五位,亦將遭受相同的命運!”
紅面韋陀戰千羽如此老成持重,此際也忍受不住全立如此狂傲的態度,他一陣宏聲狂笑,霍然起身道:“全立,憑你為一方霸主的身份,言談之間,卻如此跋屋張狂,也不怕令天下人士齒冷麼?老夫倒要試試,閣下是否能留得住老夫等人。”
飛索專諸毫無表情的一笑,緩緩落坐,根本沒有回答戰千羽的話這時,大旋風白孤早已氣得全身微顫,他怒極反笑道:“好極了,料不到煙霞山莊的各位英雄好漢,尚有這麼多的威風,在我們兄弟面前抖露!”
紅面韋陀戰千羽受了全立這無言的難堪後,卻僅自面孔微微顫動,沒有說話。
江青見自己新近結義的大哥,平昔一向受著武林人物的敬仰,如卻為了自己,被煙霞山莊之人如此侮辱,他心中不由難過至極。
於是,他在瞬息間作了一項決定,縱然對方威勢遠揚,雄居一方,自己也絕對不再做那委曲求全之舉。
江青激動的一扶戰千羽肩頭,向他做了一個歉疚的苦笑。
然後,他回過頭來,大聲說道:“全立,你憑什麼如此狂傲?莫非憑著你繼承雙飛的遺蔭麼?哼哼……你看錯人了……全立,你有什麼陰詭手段,儘管使出來,看看到底是雙飛後人的手段厲害,還是邪神義子的藝業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