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梟雄,竟是一個如此俊雅儒秀的書生!
江青向長離一梟微微一笑,逐將拜兄及夏蕙等五人,一一為長離一梟及絕斧客陸海、黑煞手仇雲等引見。
戰千羽等向長離一梟誠摯的表達謝意,天星麻姑錢素卻面如豬肝,忸怩不安的站立一側。
江青裝做不見,與雲山孤雁輕聲細語著。但是,夏蕙卻可自心上人那雙失神的眸子中,發覺了一絲隱約的悵然與憂戚,因為,在她已然脫險之下,江青原應該激奮欣慰才對啊!
夏蕙心中有著一股下意識的怔忡與不安,她說不出為什麼,但她總感到心上人一定遭到了一件使他憂慮的事情。
這時,長離一梟已沉聲道:“吾等可以離去了,此次進襲煙霞山莊,總算功成而退!”
他又回頭道:“陸旗主,由烈火旗殿後,請飭令所屬,做最後一次搜尋,並清理一切善後事宜!”
絕斧客陸海答應一聲,同各人略一招呼,已返身而去。
江青蹌踉的行不數步,夏蕙已驚覺的上前攙扶,她嬌柔而急切的道:“青哥,你……你已受傷了。為何不早對我說?”
江青強顏一笑,啞聲道:“沒有什麼,僅是一些浮傷!”
夏蕙瞋目道:“還說浮傷?你分明內俯已經受震,啊!左掌竟流了這麼多血,氣色亦如此灰敗。青哥,你……苦了你……”
她焦急而憂慮的緊扶著江青,花容在憔悴中變得更加蒼白,全身亦輕微顫抖,這是兩心相繫時的深刻關注啊。
江青感激的緊倚看夏蕙,二人接近得連彼此撥出的氣息,也可清晰可聞。
這時,一干人等已行過一條碎石道路,來到前後莊分野處的那座大廳。
四周盡是殘破毀壞後的刀斧痕印,血跡斑斑,兵器零亂棄置各處,地上尚有看無數面目可怖的屍體,景況在蒼涼中,帶著陰森。
但是,此刻周遭卻一片寂靜,激鬥已經停止,殺喊聲已寂無可聞了,一切都顯得如此平靜,好似未曾發生夜間那幕慘烈的悲劇一樣。
世上的一切,都好象大海中的一個浪泡沫,任你開始是如何激烈與絢爛,到終來卻總是煙消雲散,歸於烏有。
這沒有什麼奇怪,因為任何事情,凡是有一個起頭,便終會有一個結束,而結束後,又往往是那麼寂靜與冷清。
眾人行至大廳之前,長離一梟已回頭說道:“小兄弟,你可要進去與那雙飛仙子全楚楚道別麼?”
他說到這裡,語聲不由微微一窒,因為,這武林中的一代梟雄,已發覺他正親密偎依夏蕙的臂彎裡!
而除了她對江青有著深切的情愫外,還會有什麼理由解釋夏蕙這種體貼而溫柔的舉動呢?
長離一梟暗自責備自己出言過於直率,他忖道:“唉!這位小兄弟真是個多情種子,看情形,那位美麗姑娘,可能也對他深深的愛戀著?”
這時,戰千羽等人聞言之下,不由俱皆一怔,大旋風白孤性子最是無遮無攔,他大聲道:“什麼?四弟竟與那全老兒兩個寶貝女兒認識?奇怪,怎麼老夫一點也看不出來?”
雲山孤雁夏蕙全身一震,一股酸澀的感覺湧上心頭,她盡力忍著雙眸中流轉的淚水,別首他視。
夏蕙這種感受,是突然而下意識的,但是,也何嘗不可解釋這是一個深刻的愛意所驅使,沒有愛,那會有這酸澀的感覺呢?
江青猶豫了一刻,他終於苦笑道:“蕙,讓我進去看看全姑娘,至於我為何如此,待事後我再詳細告訴你。”
說看,他已蹌踉向大廳內行去,夏急急扶著江青幽幽說道:“青哥,你別誤會,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我……我不敢,也不配。”
夏蕙的語聲十分細微,僅有離得最近的紅面韋陀戰千羽聽到,他深恐這一對冤家當著眾人面前發生蹩扭,急忙呵呵笑道:“全立的一對掌上明珠,聞說他十分疼愛,這一次可算割去他的肉了!”
長離一梟諸人微微莞爾一笑,江青已與夏蕙進入大廳之內。
他心中為了夏蕙適才之言,正有如刀絞般難受,但是,在此時此地,你又叫他說什麼好呢?
二人腳步踏入廳中,四名灰衣大漢已迅速撤去戒備,全楚楚這時孱弱頹唐的坐在一張桃花心木製成的太師椅上,顯然她在疲累受傷之下,已是脫力太甚了。
江青望看這四名灰衣大漢,啞聲笑道:“在下江青,各位壯士辛苦了!”
四名大漢這時始看清楚入廳之人,他們早於長離一梟初次陪同江青入廳時,便已認識這大名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