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喝了一口酒,如今鑽進牛角尖了。
謝乙雖是局中人,可看得原是比她清楚的。
可他也知姜姒這一顆心,從來沒在自己的身上,那些個情情愛愛,從來都牽掛在傅臣的身上。
更何況,傅臣乃是上一世傷她甚深之人,也必定叫她印象深刻,所以她所有的目光近乎都落在了傅臣的身上。
以傅臣的本事,這等的人品與才學,又怎麼可能不能俘獲一女子的芳心?
姜姒兩世為人,加起來也沒二十年,哪裡去磨一顆磐石心?
姜姒這樣想,也沒錯。
即便是謝乙,重活一世之後也不能將兩世之人匹配上,有時候恨之入骨,有時候他們又兄弟相稱,一如昔年。
皇爺還沒死,太子也沒倒,七皇子還是七皇子,傅臣還是傅臣,他謝方知還是謝乙,而不是小謝相……
“興許你是對的。”
但凡那件事沒人插足,也沒人在背後搞鬼,他謝乙再怎麼喜歡姜姒,也只敢在心裡壓著,斷不敢膽大包天至那般田地。
後來,也都是將錯就錯,留給他們的也不過是死路一條,去何不去得瀟灑風流一些?
雖則最後又掙扎出千萬般不想死的意思來,可他終究還是死了。
謝方知很累,從來沒有過的疲憊。
他知道的比誰都多,想的更遠超姜姒,姜姒因見識所限,只得半個後院半個侯府,謝方知卻是天下事皆知,有時候一塊兒堆上來,他都忙得抽不開身。
他帶給姜姒的苦楚太多,而姜姒從沒喜歡過他,這樣來看,叫她嫁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又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若姜姒沒將這話說開,說她中意傅臣,那謝方知或恐還可騙騙自己,也許她心裡有我。
可現實是,姜姒明明白白要選傅臣,他一個插足進來的,又能說什麼?
姜姒如今已無言以對,謝方知的消沉也傳遞到她這裡,讓她好一會兒沒說話。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問題想問。
“上一世,我喝了丫鬟端來的鴆酒,說是我三姐姜嫵叫人送來的。之後一夢迴了柳鎮,我便在想,謝公子當日對我搖頭,說不知那替身是何人,如今姜姒再問謝公子一句,當真不知嗎?”
“……如今你要嫁給傅臣,知道了也是平添心結。”謝方知淡淡地,可手指甲已經壓在酸枝梨木桌上,出了一道道的深痕,只是姜姒看不見罷了。“四姑娘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