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又忽然記起來什麼,猛地回頭望去時,那人已經沒了蹤影。
“大哥,怎麼了?”謝銀瓶覺得奇怪。
醫聖?
一挑眉,謝方知道:“不過是覺得如今世道是腦子有病的越來越多罷了。”
謝銀瓶不愛聽他這話,笑道:“譬如兄長你。”
謝方知沒說話,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不過很快,街旁趕過來的那個人,就吸引了謝方知的注意,是謝府的小廝,還是跟孔方一起去了緣那邊的。
那小廝還沒到謝方知跟前兒,謝方知便道:“瓶兒,我不跟你們一塊兒回去了,你且送二老先回,我這裡有些事要處理。”
謝方知的事情總是很多,謝銀瓶也不在意,只瞥了那小廝一眼,才調轉馬頭先走。
留下來的謝方知這才問那小廝:“出了什麼事了?”
“四姑娘不知怎麼來看了緣姑娘了,孔方老大說四姑娘臉色很差勁,不知道是怎麼了。”
小廝也有些不安,他就是來跑腿兒的,不過完全效忠於謝乙。
聽見說姜姒來了,謝方知便是心頭一跳。
這女人出現的時候總是叫人猝不及防,一消失又叫人恨不能直接鑽進姜府去找她,雖說有時候她也叫自己辦事,可畢竟沒見著她人,他百般地花費心思約她出來,總是不能夠。
如今說來就來……
謝方知已經一擺袖子,道:“回去吧,我也去看看。”
話音落,便已經將那醫聖莊閒之的事情給忘在了腦後。
回到小院子裡的時候,天氣依舊很好,謝方知外面披著藏青緞面子鑲紫貂皮大氅,腳下步伐沉穩,眉目間都是雅緻。
他是才賞雪回來的旅人,只是如今一顆心沒有被雪給凍著,反而暖了起來。
他在屋外頭站了一會,忽然想起再過幾個月她就要及笄,接著就要忙著嫁人,上一世的種種事情卻還沒有個端倪,不知今世姜姒又是什麼時候出嫁?若傅臣趕得及,興許翻過年便嫁了,若是與上一世一樣,怕是後年的三月才會嫁。
如今已經管不著了……
裡頭有人通傳了一聲,了緣站在姜姒身邊,忽地回望了一眼,便瞧見旁邊人打起簾子,謝方知解下大氅,朝著裡面走了進來。
翩翩公子如玉,這一身的風流氣,也是完美世子傅臣所不能比的。
只可惜,世人少有能欣賞他這種“風流”的。
“四姑娘怎的來了?”
這是謝方知開口第一句話,他進來只掃了了緣一眼,淡淡一笑,便看向了姜姒。
其實他已經做得很明顯了,可姜姒頭也沒回一下,便道:“不是來看你的,謝公子莫要自作多情。我只是忽然想來看看化凡這孩子……”
蕭化凡原本是要睡的,可他烏溜溜的眼珠子裡全是姜姒的影子,被姜姒逗得笑個不停,彷彿他天生就跟姜姒親近一樣。
了緣在旁邊看得別提多火大了,恨不能直接一巴掌將姜姒扇開了,可只要一想起姜姒的話,她就不敢輕舉妄動。
原本來的時候,姜姒都還是蒼白著一張臉,現在卻已經好多了。
謝方知擰了擰眉,卻道:“四姑娘不自作多情,又怎麼知道謝某心裡在想自己自作多情呢?”
說白了,這就是兩個自作多情的人。
姜姒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哂笑。
這時候蕭化凡打了個呵欠,似乎終於困了,於是姜姒將手裡的撥浪鼓放下,道:“我也累了,這孩子也累了,叫他休息去吧。”說完,姜姒便不多留,準備離開。
謝方知自然跟著姜姒一起走,根本沒回頭看了緣一眼,了緣垂著頭,心裡忽然冒出了萬般的委屈。
那一瞬,眼淚在她眼眶裡打著轉,硬是撐著沒掉下來。
出來了的姜姒知道謝方知跟著,在廊下就站住了腳,她看簷上滴滴答答化了的雪水落下來,四周都很安靜,遠遠地能聽見鬧市裡的吆喝聲。
她道:“你安排的人派上了用場,姨娘生的血脈不明的孩子被姜源摔死了……”
“所以你內疚了?”
謝方知很自然地接上了一句。
姜姒搖搖頭:“只是頭一回做這樣的壞事,想起我未出世的孩兒,覺得我這樣的人,約莫是老天爺懲罰我吧?倒是你,對我說的一點也不驚訝,你查過我做什麼了?”
“你叫我幫你找大夫,我自然要問問你吩咐了什麼,略一核對也就知道了,不過這樣的結果,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