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女人有蠢女人過日子的法子,藏得好,不代表心裡不介意。
要橫刀奪愛,還是個精細活兒。
謝乙心裡想了想,也就換了個話題,道:“今年會試主考官是顧嚴德,這老頑固乃是太子一黨,我看似扳不下來……”
“顧嚴德……”
傅臣敲了敲桌面,與謝乙一起謀劃了起來。
朝中每個派系的爭鬥都是很精細的事,他二人說了許久的時間。
這個時候趙百已經去傳了訊息,不過沒一會兒,外頭就鬧了起來。
侯夫人身邊的侍婢書墨來了書房前頭,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趙百,便道:“夫人請世子爺去見,還望通稟一聲。”
趙百心頭是咯噔地一下,這個時候謝公子還在那邊,也不知事情是不是已經談完了。
他小心地回頭看了一眼,才上前來:“書墨姐姐,夫人是有什麼事啊?”
書墨臉色不大好,也嘆了口氣,道:“那一位求到夫人跟前兒了。”
趙百才是差點被嚇住了,倒吸一口涼氣,才連忙返身進去。
正好傅臣與謝乙也談了個差不多,見趙百回來,面有難色,謝乙識趣地先告辭了。
趙百急匆匆過來,道:“世子爺,夫人知道了,現在外頭書墨姑娘說請您過去一趟……”
“……”
傅臣慢慢地抬了頭,才放下手中的硯滴,坐了一會兒才起身:“走吧。”
侯夫人現在怕是不大高興了。
不過那女人膽子也大,私自有孕,如今野心倒比誰都大。
謝乙出去的時候恰好瞧見了書墨,他自然知道書墨是伺候在侯夫人身邊的,聽聞寧南侯府上下都對傅臣那一位“青梅”很滿意,侯夫人對將四爺額是經常送東西過去,可事實誰知道?
為了姜姒,傅臣一屋子侍妾也沒一個有孩子,到底還是會讓侯夫人著急。
來的時候聽見那一句,回來的時候侯夫人就找上門。
現在算算,不管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那見不得人的齷齪心思,姜姒都不應該再跟傅臣湊到一起。
也就是說,自個兒這挖牆腳的速度還得加快。
等到姜姒到了出閣的年紀,可就困難了。
如今姜家大姑娘已經要出嫁,姜嫵的親事看似也快有了著落。
至於姜姒,更是早早就定了下來。
轉眼便是二月初,姜姝出嫁的日子,一大早就人來上頭,姜嫵的閨閣小樓下頭多是人來人往。
這樣熱鬧的場面,姜姒上輩子也經歷過一次,真是風光到了極點,類似的情形也看過不少,可是今生再看又有了別樣的感受。
姜姝打扮好,蓋頭還沒上去,姐妹們聊著天說著話。
對姜嫵姜媚而言,姜姝這一門親事真是好得不能再好,甚至叫人嫉妒。
姜嫵解除了禁足,換上了一身顏色鮮亮的桃紅海棠刺繡錦緞對襟夾襖,被禁足的那幾日清瘦了許多,如今竟然有一種弱柳扶風的味道,身段也更好了。
在知道陳防己的時候,姜嫵就知道,那多半是自己最後的歸宿了。
可她依舊不甘心,在看見姜姝今日風風光光嫁人的時候,縱使她千百回地告訴自己,這是她不要的,姜姝就是一個撿破鞋的,可心裡還是無法平衡。
眼瞧著姜嫵都要將自己手裡的帕子給揉碎,姜姒只暗笑了一聲,卻問道:“前面迎親的到哪裡了?”
“回四姑娘話,剛到府門外頭,裡裡外外都是人圍著,大爺二爺在外頭照應,倒是荀大爺說他快來。”
迎親時候,她們這些姊妹們,可都要為難為難新郎官的,要把人給娶走,不能說過五關斬六將,至少也要考驗考驗,趙藍關一介武夫還真不知應該考驗他什麼。
姜姒對這個頗有些興趣,聽見說姜荀來了,也懶得看姜嫵這一張怨婦臉。
最近府裡又是什麼茶會,又是什麼賞花,都叫了姜嫵出來,只是每每叫陳防己來見的時候,陳防己要不就略坐一會兒便走,要不直接託詞要好生讀書,不來,老太太經常被他氣個半死、陳防己約莫是已經知道了這個意思,可好歹他也是個舉人的功名,要把姜嫵這樣宣告敗壞的給他,這不是丟人嗎?
所以他避諱。
但老太太不想讓他避諱,陳防己越是不願意,她就越是要撮合這一門親事。
若不是被姜姝的親事個耽擱了一陣,怕是陳防己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姜荀偶爾會幫陳防己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