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明明才華蓋世,偏偏放蕩輕浮。
搖了搖頭,話也說得夠多了,姜坤便叫他們回去自己歇著,又囑咐姜荀一定要小心養病,這才叫人送走了他們。
從善齋堂出來,姜姒還與姜荀並肩走。
姜荀道:“近日朝中不大太平,祖父回來便是要給皇爺辦事,不過我記得你說你不願嫁傅臣,方才怎不與祖父提?”
“我與傅臣本就不曾有過任何的約定,祖父才回來,我第一回見面便說,時機不大對。”姜姒兩手疊放在一起,嫻靜得很,略落後了姜荀半步走,又道,“此事急不來。”
“我雖為蕭縱做事,可鹿死誰手尚還不知,選傅臣也未必就是錯……”
姜荀也不知道話應該怎麼說,畢竟傅臣待姜姒是極好。
若是大事成,而傅臣敗,未必不能留他一條生路……
不過,左思右想,姜荀又覺得不大對,他嘆了口氣,道:“若你能在大事定下之後嫁人,那才最是合適。”
姜姒輕笑:“哪裡有那樣便宜的事?”
“總之你處處留心,時時謹慎,挑夫君可是一輩子的事……”姜荀乃是她堂兄,這些話也不避諱,後又道,“若拿不準主意,叫我來為你掌掌眼,未必不可。”
“我才十三,荀堂兄倒還比我急。”
姜姒一句話便帶過去了,實則人選不是沒想過,可到底還是不合適。
送了姜荀回竹院,姜姒也就回自己屋裡去忙了。
老太爺回府,裡裡外外都在忙活,周氏年後便該生產,如今操勞不宜太過,一大家子的事幾乎都放在了姜姒的手裡主持。好在姜姒前面早就已經將事情給理順了,如今辦起來照舊頭頭是道。
自打姜坤回來,老太太那邊就消停了許多,衛姨娘也不敢在背後做什麼手腳,乖順得像是小白兔。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姜坤在,就連姜源到了姜坤面前也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只是姜坤也懶得見這些不孝子,姜源則是明裡暗裡跟老太爺借人脈,想要藉著老太爺的關係往上爬。誰知道當場就被老太爺甩了一巴掌,灰頭土臉地從屋裡出來,再也沒去求過老太爺了。
過年節時候,老太爺四個兒子都在京城,獨獨四老爺姜清被老太爺毫不留情地打了出去,連飯都沒留一頓。
當時姜姒見著,可好一頓解氣,只管吩咐下面僕人,將四房趕得遠遠的,生怕他們壞了姜荀的心情。
按理說,姜坤這麼個脾氣古怪,又被兒子們寒了心的老太爺,應該很難接近,可姜姒跟姜荀都非常得他喜歡,時常過去說話。
久而久之,姜姒便也覺出了這其中的妙處,姜荀要學的乃是權謀之術,姜坤講一些朝中的陳年舊事,分析其中道理的時候,往往也不避諱著姜姒,姜姒就這樣聽著,慢慢也摸出官場上這些個彎彎繞來,總算是知道男人們的世界無比精彩。
耳濡目染之下,說姜姒什麼也沒學到是假的。
至少,她對如今朝中的局勢,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由此再見到謝方知的時候,她便清醒了許多,也有把握了許多。
翻過年的元宵燈會,姜姒與府裡女眷們一同出來,才到了茶樓上等著看花燈,便有人遞了條子進來。
是謝方知。
那了緣小尼姑在別院裡過得很好,如今已有了二十多日,謝方知約莫也是知道姜府這邊來逛燈會,才抓住了機會急急遞訊息進來。
謝方知不像是傅臣,他與姜姒素來沒有什麼交集,若是傅臣想要往姜家遞個訊息簡單,謝乙卻是萬般地難。
這許多天,姜姒故意沒出過門,也早就將那了緣的行蹤藏好了。
在知道了緣腹中乃是蕭縱骨肉之後,姜姒便料定謝方知不敢大張旗鼓地查,生怕有個萬一,被人發現,那才是得不償失。
所以如今姜姒一冒頭,謝方知立刻找了上來。
開啟紙條一看,姜姒便又收了,道:“上頭待著也無聊,我下去河邊上逛逛,瞧瞧花燈。荀堂兄與世子爺那邊去了,若他回來,還請他在上頭等我。”
這邊姜姝沒一個月就要出閣,難得還有這樣出來玩的機會,今天也出來了,聽見她這話,便道:“四妹妹去吧,一會兒堂兄回來我自告訴他。”
姜姒於是與紅玉、八珍、靈芝等人出去了,沿著河邊轉了一圈,便在小橋下面瞧見了一艘烏篷小船,外頭掛著一串紅燈籠,一串綠燈籠。
這就是謝方知說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