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塊,也找不出什麼根源來……
兇手定是府中人,若是要查,其實簡單。
只是如今內宅之事,老太太不願鬧到官府去,說出去也是姜家丟臉,所以才覺得查起來艱難。
不過好歹這東西也算是線索,能慢慢勾出一些東西來。
她叫八珍收了東西,便道:“紫檀之事,你只管把嘴閉緊,旁人一個字都不要說。你既有眼色,我也會抬舉你。往後這事你注意一下,若還想起什麼來,藉著來報事的時候說給我也就是。”
說完,又從紅玉手裡接了一本冊子來,只問道:“可識字?”
陳飯遲疑一下,便道:“識字。”
“很好,以後花園那邊草木才買修整都歸了你管,好生照看著。”
姜姒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她掃了陳飯一眼,將冊子遞給他了,這才返身回屋。
一進屋,紅玉便皺了眉:“四姑娘,容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
“哦?”姜姒回眸,已坐在了妝鏡前,叫靈芝給自己通頭,只道,“你可是想說這陳飯?”
“四姑娘聰明,奴婢瞞不住您。”紅玉斟酌道,“奴婢得知,這陳飯原不識字,可您怎麼也將園子裡的事情給了他?一個不識字的大老粗,竟在您跟前兒說識字,奴婢總覺得這人奸詐,不是個好人。”
是不是好人,實則從拉紫檀那天就清楚了。
好人說不上,壞自也不沾邊。
姜姒忽然覺得,自己對人心也看得很透。
她頭也不回,閉著眼,一副悠然姿態,慢慢對紅玉道:“是人都有個念想,有人想有錢,有人想口腹之慾,有人沉迷於聲色,有人痴迷於權勢;有人想攀高,有人想順流而下,也有人不想居於人下……陳飯不過是想要藉著我往上爬,我給他機會。不識字,又不是不可以學。我也不是昏聵人,若他什麼也不會,過幾日我便會找個由頭髮落他下去。一個當奴才的,還能越過我去?”
如今甭說是下人們,衛姨娘都老實了,跟姜姒叫板的婆子們一早被收拾了個服服帖帖。
府里人只看見老太太破天荒地給姜姒撐腰,任她在府裡雷厲風行,並不知其後關竅,只開始正視起四姑娘與夫人來,倒少了很多不規矩。
四姑娘要拿捏一個下人,再簡單不過。
紅玉聽著,也知道自己是擔心太過,忙一笑:“您有主意,倒是奴婢忘記往日不同於今時了。”
說過了這一番話,姜姒才叫人告了周氏,自己重又躺上了床,這才好生睡了一覺。
連著兩日,到小瑤池會結束,姜姒也沒去,只有府裡幾個姐妹去了,聞說她們倒是玩得很開心。
馮玉蘭見姜姒沒去,次日在小瑤池會待了一個上午,便覺無聊,也回去了。
為著那一日在廊樓下長街邊上與顧芝對掐一事,馮玉蘭也狠狠地出了一回名,連帶著姜姒也再次進入流言之中。
顧芝本就是名動京城人物,而姜姒則一直因與傅臣掛在一起,所以活在眾人的傳言之中,馮玉蘭卻是個人人所知的草包,與顧芝素來有舊怨,三個人出身都不低,竟然鬧將起來,一時之間無數人津津樂道。
而馮玉蘭脫口而出對的下聯,更是叫街頭巷尾無數人拍案叫絕。
只是這等熱鬧背後,卻也有許許多多人注意到姜姒與馮玉蘭對掐顧芝之事的關聯。
漸漸地,風聲便轉了,都說是馮玉蘭若沒人捉刀,定作不出這樣漂亮的對聯來,而顧芝被打臉氣暈,也一瞬間被人歸結到了姜姒的身上。
以前人們總是傳世子爺喜歡的姜四姑娘到底如何如何,小瑤池會後,才算是有了個切實的印象。
先不論對聯一事是不是姜姒在背後當諸葛,單說那容貌品相就是頂頂漂亮,還說姜姒與公主之間有過一場交鋒,不過叫七皇子與魏王給破了,倒讓人有些惋惜。
對聯之事正在京中沸沸揚揚,爭執不休之中,小瑤池會在尾巴上了。
除了顧芝馮玉蘭這件事外,另一件非常惹人關注的事則是四箭射聯一出好戲。
不過人們雖然好奇,可正主總是沒訊息,即便好奇這是哪家的能人才女,也議論不出個好歹。飲食男女沒議論出寫出倒數第四聯的人來,卻漸漸傳出魏王蕭縱與寧南侯府不和的訊息。
當日因為寧南侯世子傅臣當眾射聯,也有人猜這人是姜姒,可苦無證據,更有趙婉茹等與姜姒在一處過的人出去說那人不是姜姒,由此事情就撲朔迷離起來。
正在京中人爭執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