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那男子本不以為意,看見腰牌便愣了一下,接著聽見“我們家姑娘”幾個字,差點嚇得趴下,忙急急問了一句:“可是姜源大人府上姜四姑娘?”
“正是。”
八珍進府時日不久,也不明白這男子怎麼驚慌起來,只懵懂道:“姑娘請你們搜完了趕緊走。”
那男子本是寧南侯府護衛出身的,早在聽見姜四姑娘的時候便知道自己犯錯了。
旁邊一名差役道:“周大哥,現在就這別院沒搜過了,咱們進——”
“進你個鬼!”
周姓男子嚇得不輕,一腳踹開他,竟然返身過來攔要關門的八珍,甚至帶了幾分討好道:“煩請這位姑娘告訴四姑娘,我等不知四姑娘在此,萬沒冒犯之心,還望四姑娘原諒則個。”
這一回,倒輪到八珍詫異,她小嘴微張,自家姑娘名頭這樣響亮?
不過見這五大三粗男子諂媚討好,卻是覺得彆扭,一點頭道:“我們家姑娘只說讓你們走,旁的我不知。”
說完這一句,八珍終於把門關上了。
外頭剛才被踹了一腳的男子還納悶:“周大哥,你踹我幹啥?”
周姓男子啐他一口:“沒眼力見兒的東西,怪道你一輩子也就是個九流!這回來剿匪的是誰,你可記得?”
“記得啊,咱們侯爺跟世子,謝公子他們啊。”
“知道侯府跟姜家的關係嗎?知道咱們世子爺心尖尖上是誰嗎?”
“哎喲!我明白了!”
“說你沒眼力見兒你還鬧騰,個傻貨!走了,趕緊撤趕緊撤,這地兒不查了,咱回了世子爺去。”
來的時候吵鬧,走時候卻靜悄悄的,院內伸長了耳朵聽的八珍驚得瞪大了眼。
她算是想起來了,都說四姑娘跟寧南侯世子傅臣公子是青梅竹馬,如今世子年有十六,正是俊雅溫文,京中不知多少名媛趨之若鶩。京中才俊這年紀多已婚娶,只傅臣的世子妃之位好空著。明眼人看了都知道,這位子是給與他一塊兒長大的姜家四姑娘留的。
這一回,世子爺也跟著出來歷練剿匪,就在柳鎮附近。
而侯府的人,早把姜四姑娘看成準世子妃,現如今一亮腰牌身份,那些人自然連忙撤走。
想著,八珍只覺得四姑娘厲害,忙跳上來甜甜道:“姑娘,您太厲害,他們都走了。”
厲害?
姜姒略一彎唇,直覺周遭安靜,頭腦也清醒不少,淡道:“狐假虎威罷了。”
況且,狐狸未必不入虎腹。
看八珍一頭霧水,她也懶得解釋。
“我娘可醒了?”
“方才醒了,還是腹中不適,升福兒出去請郎中,現不曾回。”
八珍說完,忽然想起自己放下的木盆,趕緊跑去端了起來。
不過這時候已經遲了,屋裡伺候夫人周氏的郭嬤嬤已經喊出來:“八珍!人呢!個小賤蹄子,做什麼下賤勾當去了?倒個水也要去那麼久嗎?”
八珍最怕郭嬤嬤,慌亂得很:“奴、奴婢這就去,這就去。”
今年八珍也不過才九歲,什麼下賤勾當,也虧得郭嬤嬤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姜姒聽了屋裡郭嬤嬤的話,便是暗地裡一聲冷笑。
瞥一眼院門口,升福兒還沒請來郎中。
上輩子是她不察,今生且讓她來看看,郭嬤嬤到底是怎樣個忠心為主的奴才!
她暫沒言語,只挪步往屋裡去。
姜家乃是大族,三房老爺姜源如今任鴻臚寺少卿,挑著家裡大梁。周氏便是江源的正室夫人,可十幾年下來只生下四姑娘姜姒,而後肚子便再沒有動靜。
前些月府裡鄭姨娘懷了孕,老太太又給老爺指了年輕貌美的衛姨娘為妾,周氏的日子便愈發不好過起來。
可誰也沒想到,幾日前周氏竟要暗害鄭姨娘腹中孩子,惹怒了老爺;衛姨娘火上澆油,不知哪裡找來個道士,說周氏不吉,礙著鄭姨娘的孩子,還是去庵堂修養的好。
周氏也不知怎麼想的,竟自請去莊子上過日子,連著四姑娘一塊兒帶走了。
此時此刻,姜姒便是重生在了從京城往莊子的途中。
半道上週氏腹中不適,在柳鎮姜家別院歇腳,便是此地——悲劇的起點。
因為周氏體寒,腸胃也不好,在府裡的時候便時常氣脹,腹中不適。這一次,眾人都以為還是腹中不適,並未多注意。
前世升福兒請了個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