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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自己一跳,清朝是個典型禍從口出的時代,我怎麼就管不住自己這張嘴,竟然還能說的這麼起勁,瘋了,一定是瘋了。

康熙卻似猛的一愣,有點恍惚的瞧了瞧我,不知怎的,我就覺得,康熙雖然整晚聽我說話,但是,眼睛裡看的,卻不是我,也不能說不是我,倒像是透過我,在看些別的什麼東西,或者,別的什麼人。

“嗯,天不早了,是該歇了。婉然,你說的不錯,很鮮活,有好多年,沒有人在朕的面前,這樣說話了。”康熙想了想說。

“謝皇上誇獎,那奴婢這就叫李諳達進來。”我行了禮,慢慢退了出去,一出門,對李德全比了個手勢,就準備回去,卻沒留神,一回頭,就見到了太子那陰沉的臉,當然一起站在門口不遠處的,還有四貝勒和十三阿哥。

我正納悶這些人怎麼來的這麼齊,李德全卻又從屋子裡退了出來,先是給太子他們行禮,然後說:“皇上說了,今晚就不必進去請安了,請太子爺、四貝勒和十三阿哥回去歇吧。”

我猛的想起,儘管是出巡,但是每天晚上,照例,太子爺、四貝勒和十三阿哥他們是都要來請安的,而且看時辰,早就過了,估計我講的起勁的時候,李德全進來的兩趟,八成就是為這事。如此算來,太子他們豈不是在門口站了一個多時辰了,而且最後康熙還沒見他們,完了,這次恐怕要記到我頭上了。

果然,太子點了點頭之後,轉身走了,走之前,那陰沉的臉和冷酷的目光,狠狠的關照了我一回。

儘管覺得手腳冰冷,不過我依然恭順的低著頭,李德全卻在這時走了過來,手裡拿了個緞子小盒,聲音不大,卻也足夠讓走了的和沒走的人都聽見,“萬歲爺賞。”

我下跪,謝恩,再起來時,院子裡只有出出入入的侍衛了,想著剛剛太子的目光,只覺得毛骨悚然,出了院子,冷不妨,一隻大手伸了過來,在我驚恐的叫出聲前,把我拖到了一旁。

紅線

這次南巡結束的很匆忙,大概是因為今年正好是康熙皇帝的五十大壽,三月裡宮中乃至全國,少不了大肆的慶祝活動,這個時候,身為主角的人,自然應該老老實實的呆在紫禁城裡了。

杭州的早春,風景如畫,不過我終究沒有機會多看上幾眼,重新登上御舟的時候,心情未免有些悵然,原來無論古今,隨心所欲都只是一種奢望,不過最讓我心情抑鬱的,還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那天我手裡捧著康熙的賞賜,一出院子就被人捂住嘴拖到了一旁,雖然前後不過一兩分鐘的光景,但對一個看慣了警匪片的我而言, 這一兩分鐘已經足以在我的腦海中,演繹N多種超級恐怖的結局了,好在背後的人適時的鬆了手。

猛然轉身,站在我身後的,除了未來的雍正皇帝胤禛之外,還真不做其他人考慮。

“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拜託四貝勒,下次有事您說話行不行?”我低頭捏了捏有點嚇軟了的腿,幸好剛剛沒大喊抓刺客,不然這會就熱鬧了。

“聽聽,口氣和下午的謙恭有禮還真是天差地別呢,婉然——”我低著的頭被人猛然托起,速度快的感覺脖子好象要被扭斷一樣,接著,一隻有力的手牢牢的捏住了我的下頜,強迫我將頭仰起,看向某個地方。

在那個地方,等待我的是一雙陰沉的眼睛,和平時一樣散發著足以讓人的心凍結的寒氣,還有無名但滔天的怒火。

我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和胤禛相處的時光,火花四濺是常事,但是,我知道,無論我的言辭冒犯還是行動冒犯,都並沒有真正的從內心觸怒過眼前這個心機變幻不定的四貝勒,但是,為什麼我覺得,這次不同,他真的在爆怒中,從內心的。

“你——”我想問他怎麼了,不過剛一開口,就覺得下頜處一緊,話也被打斷了。

“誰准許你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婉然,你——不過是個奴才,終究不過是個奴才,你有什麼資格叫我怎麼做?”話好象是從胤禛的牙逢裡擠出來的一般,陰惻惻的感覺,聽在心裡,只覺得體內一股寒氣亂竄。

“放手——”我是很害怕,不過這樣被挾制的姿勢讓我在恐懼中,更有一種難堪和憤怒,我不知道眼前這個主今天在發什麼瘋,不過什麼也好,他都找錯了發洩的物件。

“放手?婉然,看來你還是沒有學聰明,身為奴才,你就這麼和主子說話?就是皇阿瑪今兒抬舉你,在我眼裡,你也不過是個奴才,一個痴心妄想的奴才。”說話的時候,他的手上又加了幾分力,使的我不得不掂起腳,努力在這樣的角度下,保證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