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能怪你。”卡爾鼓著腮幫子說。
“什麼事。”
“左連長怪你把胖連長一個人留下,他生氣裡。”
“他沒生氣,只是沒辦法。”
“不管怎樣,誰都不怪,只能怪該死的德國鬼子。”卡爾奪過我手裡的頭盔,嘴裡說給我留點,我還沒吃飽。
我咳了一口痰,重重吐在地上,卡爾往一邊挪了挪,看他委屈的樣子著實可愛。
“你見過腐爛的屍體流出的油沒?”我抬頭看這天空漫不經心的問。
“什麼?”我沒理吃驚的卡爾繼續說。
“那東西從頭流到脖子,用手一摸跟豬油一樣。”
“你還讓不讓我吃飯了?”
“我足足呆了好幾天,出來的時候全身惡臭,連左輪都離我遠遠的。”
“但我一點都沒感到難聞,那都是兄弟們身上的東西,一點都不難聞,真的,一點都不難聞。”想到這鼻子發酸眼睛發紅讓我心碎的無法站立,我想大哭可就是發不出聲來,我把頭埋在雙膝裡極力壓抑著,我一生無法釋懷,無論怎麼清洗都無法驅走那特殊味道,我的魂被他們帶走了,回不來了。
“沒什麼吃不下的,想想死去的他們,活著真好。”卡爾完全哭出來,一個人哭惹來一幫子人哭,看著一個個滿臉鼻涕眼淚的他們,不知說什麼好。
“砰——”
“準備戰鬥。”遠處傳來的槍聲把所有人從剛在的情緒中拉回來,所有人整裝待發向著槍聲穿梭而去,不斷傳來的槍聲除了左輪的斯普林菲爾德還有98K;MP,湯姆遜,看來左輪真的有麻煩了。
陡峭的高崖上,左輪邊射擊邊撤退,前面還有兩人,一個是胖子,一個事蘇納,我一聲令下。
“打,狠狠的打。”十幾名德軍被突入起來的我們打的死的死傷的傷,左輪一看來了救兵,恨不得把槍變成機槍。
“小三兒,狗日的怎麼才來。”我三步湊做兩步來到他們面前,胖子把蘇納交給我,從一旁的蘇軍手裡奪過他的捷克式機槍。
“你幹嘛去?”我問。
“這一路讓德國鬼子攆得屁都不在腚裡,把老子憋壞了。”胖子大踏步衝上前去,突突就是一陣猛掃,德軍被封鎖在樹後不敢露頭,得,一梭子子彈敲死兩名德軍,胖子大喊彈匣,左輪奪過副射手身上的彈匣來到胖子跟前,所有人看著兩個神經病似得連長在一旁發愣。
“你奶奶的槍法爛到家了。”左輪罵道。
“你也不咋地,還沒打呢,就先跑了。”
“我那是等待援兵。”
“援個屁兵,就這麼幾個人還援兵呢。”胖子突突又是一梭子,左輪捂著耳朵大罵。
“你大爺的,離我遠點,震死我了。”
“就這麼幾個鳥人,你倆磨嘰什麼。”所有人一擁而上,瞬間德軍一個沒留。
回到營地,所有人圍著胖子坐在地,蘇納是這裡唯一的女性,自然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蘇納被看的不好意思,低頭看著地面。
“都看什麼,沒見過啊?”左輪呵斥著。左輪也看了兩眼,轉身對胖子說。
“這就是救你的?”
“啊!怎麼啦?”胖子接過水壺咕咚咕咚牛飲。
“你小子豔福不淺啊。”
“不淺個屁,差點沒死在外面。”
“外面,什麼外面?們外面?”
“什麼門外面啊,剛走到叢林邊上,就遇到一小股德軍,老子正和他們耗著呢,蘇納過來正好遭遇,在他們沒注意的時候,老子上去就是一陣猛打,被我消滅了。”
“你們說來,剛才那些和之前的是一夥的?”
“廢話,德軍都是一夥的,都是衝著我們來的。”胖子吃著野菜繼續說道。
“我看啊,我們得換個地方了,說不準什麼時候那幫傢伙又摸過來,到時候麻煩大了。”
“是啊,你不說我也打算遷移,這個地方呆的時間也夠長了。”
“打算啥啊,馬上遷移營地。”左輪站起身指揮大家收拾傢伙。
“哎,一天安生日子都過不了。”左輪抱怨。
“吆喝,這傢伙你們都使上了。”胖子看著手裡的弓,興致勃勃的問。
“沒槍沒炮的,只能拿這捕獵,再說了,一放槍還不得把德軍引來。”
“這東西好,殺人於無形,不比槍差,就是射程遠了點。”
“打獵用的傢伙,你還打算用來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