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生出這般不捨的感覺來。
不捨?是究竟不捨得那座帶給她溫馨安逸、有家的感覺的府邸,還是不捨得某個時常帶給她歡聲笑語、嬉笑怒罵的娚人?
應該是後者佔據的成分較多吧!?花朝咬著紅唇,下意識地揪住胸前的衣裳。其實花陰的話一點都沒錯,她早早就踩到了那根底線,只是從來不願意承認而已。這樣莫名的堅持,除了有情,還會是為了什麼?她自嘲地笑了,她果然還是他們家族中最另類的異類吶。
是有情,所以才會有這樣強烈的鬱結,正是因此,如今也才會生出那樣濃烈的不捨。然而究竟有沒有到認真愛上的地步呢?她一時想不明白,依舊十分茫然的站在石階處發呆。
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道水墨色衣頎長的身影,那個人伸出手去,在她眼前輕輕晃動,叫嚷道:“喂,你這個女人怎麼一個人呆在這裡?東方夜那個傢伙呢,他為何沒有陪你?”
花朝終於回過神來,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竟然是舒玉末。她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沒事吧?”舒玉末有些擔心,靜靜看著她略微黯淡的小臉,有些不解。他昨天見到她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變成這樣了呢?站在這樣熱鬧的街頭她也能如此失神?感覺像是沒魂了一般。
花朝只是輕輕搖頭,並未多說什麼。
可舒玉末卻瞅著越發覺得她不對勁,眨著眼睛想了想,有些懷疑道:“該不會是東方夜欺負你了吧?”
突然聽到這讓她滿腹鬱結的名字,花朝面色一滯,思緒放佛被一抹一閃而逝的恍惚所驚擾,雙眸再次暗淡下來。
舒玉末看著眼裡,又見她不說話,無疑是當她將他的猜測全數預設了。
他頓時急了,眉尖一挑,細長的雙眼睜得圓圓的,因昨日打架而變得淤青紫腫的俊臉也緊緊皺著,不雅地叉腰道,“小爺就說東方夜這個傢伙不可靠吧,這世上的好男人那麼多,你做什麼偏要嫁給他哩?要不,等我找到大哥以後,你就跟著我去西番吧?我家裡的幾位哥哥可比東方夜好多了,他們個個都……”
就在舒玉末還在喋喋不休為他家裡的兄長做推銷時,花朝已是頗為無奈地抬腳走人了,心裡無力地嘆氣。唉,果然是有交談性、障礙呀,他難道不知道她是被人強逼著來這裡和親的麼?
“欸,小爺還沒說完呢……”舒玉末在她身後嚷道,幾步奔在她身邊,繼續嘟嘟囔囔著:“你也別嫌我煩,小爺說這麼多可都是為了你好,小爺勸你還是儘早想清楚了,東方夜跟你一點都不合適,我家的幾位哥哥都……”
又來了!花朝撫額,回頭瞪他,這孩子被誰教壞了話這麼多?她不勝其煩,不想再聽他這麼唸叨,索性快步朝前走著。
可舒玉末仍是緊跟著,仔細看著她後,輕輕問道:“生氣了?”他癟癟嘴,“小氣。好吧,小爺以後不在你面前說東方夜的壞話就是了。”
花朝沉默不語,頭也不回地加快了腳步。
舒玉末起了疑心,覺得她今日的反應實在太反常了,追上前去悶悶的問道:“小爺說了這麼多話,你都不搭理一句。是小爺哪裡得罪你了麼?”
花朝腳步一滯,卻不曾回頭,語氣不善的回道:“你沒有得罪我,是你們西番人得罪我了。”
“嗯?”舒玉末愣了愣,這一下子有些不明白了,側頭問道:“我們西番人怎麼就得罪你了?”他心想著這次來京的西番人也只有他們三兄妹,既然不是他,那就是……
“難道是我二哥和七姐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他擰著眉不解的道。可是,二哥和七姐素來秉性最好,從不與人為惡的呀,如何就惹到人生氣了呢?
“不是他們。”花朝淡淡地開了口,一句話竟然沒換一口氣,“是一個總是身穿黑衣面蒙黑布沒臉見人說話又陰陽怪氣的傢伙。”雖說因為穆彧是西番人而遷怒舒玉末確實有些不厚道,可說到底穆彧的出現總歸是聽從西番王的命令,或許舒玉末對此並不知情,但他終究是西番王的兒子。
舒玉末一手撓頭,皺著一張俊逸的臉,滿臉迷糊。他們西番有這樣一個人嗎?
思索無果後,他問:“他叫什麼名字?”
“穆、彧。”花朝雙眼平視前方,一字一字依次從她口中擠了出來。
“穆彧?”舒玉末似乎很吃驚,再次皺起了俊臉,小聲嘀咕著:“他什麼時候來京城了,這個小爺怎麼不知道?”而且穆彧好像一直都挺正常的,並沒有她說的這般怪異吧?!
他一時反應不過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