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二三，眾人齊喊：一二三四喝，一二三四喝，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喝喝喝噢——！

這樣的酒令簡直是瞎起鬨。不像話！

年前在北京，一幫文人聚會，席間不乏可愛之人。大家划拳行令，艾丹兄教大家一種拳。這肯定是一位浪漫主義詩人的傑作：杯中的酒啊，盤中的菜，哪個美女來招待，七個拳啊你招待，九九歸一我招待。

輸了，喝一杯。艾丹穿著鮮紅的毛線衣，矮矮胖胖的，那些小詞從他京腔京韻的厚厚的嘴唇裡蹦出來，配上他相當抒情的動作，有點滑稽，有點古怪，也有點可愛。

六、上帝輕輕拍了一下手

彷彿上帝輕輕拍了一下手，女兒忽然間長大了不少。小時候她抱著自己照片，嘴裡總是不停地：“打，打，打”。回想起來彷彿就在昨天。長大了有時候反不懂事，又總是回嘴，說不得。學習成績不能令我滿意，不知為什麼，狂熱地喜歡，買了許多她們的CD和招貼畫，把房間的牆上貼得到處都是。我不滿意，我說，你再弄這些東西，我就把它們都撕了。她惡狠狠地回嘴說，你要把它們撕了，我就跟你沒完。

不懂事的孩子！我無可奈何，只得說，你講這話有什麼意思呢？學習又不是為我學習。高中只有三年，自己要抓緊，父母為你好啊！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氣短情長及其他（3）

可有時候又特別的懂事。寒假裡，有時話特別的多。同我們交談起來完全是個大人的樣子。見解新穎別緻。可一到開學，話又慢慢少了，她天一亮就出門，確是很忙啊。

我有時一個人在家，看著牆上她和她媽媽的照片，心中充滿了甜蜜，我會自言自語道：“我愛你們。”

七、喝粥

我愛喝粥在家裡是出了名的。

人的許多習慣都是在童年就養成了，包括一個人的口味。我們小時候，每天晚上家裡都是煮一大鍋粥。特別是夏天，一到黃昏，豆子粥便早早地端到院子裡晾著。孩子們先是洗了澡，把髒衣服換下來，給母親洗。等到太陽落山，一大家子便開飯了，豆子粥就饅頭，臭豆乾子，腐乳，喝上兩大碗粥，肚子鼓鼓圓圓的。一天就算過去了。

因此幾十年過去了，喝粥的習慣依然。每天晚上，我們家都在電飯鍋裡煲上豆子粥，早上起來，喝它兩碗。即使有豆漿、牛奶之類，我也得先喝一碗粥打上底子，之後才能喝豆漿、牛奶，否則一天胃都會咕咕的叫喚，不舒服。

中國其實是個喝粥的大國（歐州人想必是不喝粥的）。南從香港、廣東，喝白粥、瘦肉粥、皮蛋粥，北到東北那圪，喝子粥。

上了歲數老人，也喜歡喝粥，老人胃動力差。喝粥易消化。作家中我就知道王蒙、孫犁是愛喝粥的。《紅樓夢》還專門談到粥有養胃的功能。我多年在外工作，生活沒規律，把胃給弄壞了。平日裡運動少一點，便鼓鼓脹脹的。有時出差幾日，菸酒過量，口乾舌燥，那時對粥的思念更是強烈。偶爾多喝了兩盅，頭疼得利害，要是能喝上它三大碗粥。你別說，馬上見效，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

現在人生活條件好多了，粥的花樣也多了。煮粥時加上紅棗、蓮子，再講究些，可放入十幾枚龍眼

（桂圓），這樣的粥，不僅好吃，而且很有營養。

北京有家宏狀元粥店挺有名氣，也深諳粥經。在粥店的牆上還貼了許多粥語錄。最為有名的，為宋代的《粥記》：“每日起，食粥一大碗，最為飲食之妙也。”蘇東坡也有“粥後一覺，妙不可言。”想必他在黃州，無所事事。那時又沒電視，粥後吟吟詩，之後便“一覺”了。

粥店的粥的品種倒是不少，但人們常吃的也就是那麼幾樣，弄了幾十個品種，像什麼八寶粥、黑芝麻糯米粥、小米粟子白薯粥、小紅豆粥、山楂蓮子粥、紫米粥、百合粥、大麥小棗山藥粥、銀耳綠豆粥、白銀耳綠豆粥、蓮子荷葉粥，野菜粥，還有銀耳綠豆粥、水果冰粥、杏仁冰粥、荷葉冰粥、玉米

子粥、香芹金筍牛肉粥、菠菜雞茸粥、豬肝粥、香蔥蟹柳粥……五花八門，玲琅滿目。

粥本來是個好東西，可弄了這麼多品種，沒必要。有的近乎惡俗，如：水果冰粥、杏仁冰粥，雞蛋黃粥，成了粥的怪胎，煞風景。

有些則是一些唯利是圖的商人為牟取暴利的惡作劇。

八、對聯

我在揚州的國賓館“蘭圃茶樓”門口見到一副對聯，曰：“墨蘭數枝宣德紙，苦茗一杯成化窯。”是鄭板橋的字。進得內裡，見得一派疏朗之氣。門簾、桌椅一律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