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幾乎是在另一個世界。李白看罷明月低下頭去思念的竟是那個地方嗎?
奇怪的是,這位寫下中華第一思鄉詩的詩人總也不回故鄉。是忙嗎?不是,他一生都在旅行,也沒有承擔多少推卸不了的要務,回鄉並不太難,但他卻老是找陌生的路去跋涉。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一條路直通故鄉,一條路伸向異鄉,李白或許會猶豫片刻,但狠狠心還是走了第二條路。日本學者松浦友久說李白一生要努力使自己處於“置身異鄉”的體驗之中,因此成了一個不停步的流浪者,我看說得很有道理。 置身異鄉的體驗非常獨特。乍一看,置身異鄉所接觸的全是陌生的東西,原先的自我一定會越來越脆弱,甚至會被異鄉同化掉,其實事情遠非如此簡單。異己的一切會從反面、側面誘發出有關自己的思想,異鄉的山水更會讓人聯想到自己生命的起點,因此越是置身異鄉越會勾起濃濃的鄉愁。鄉愁越濃越不敢回去,越不敢回去越願意把自己和故鄉連在一起--簡直成了一種可怖的迴圈,結果,一生都避著故鄉旅行,避一路,想一路。
誰家玉笛暗飛聲, 散入春風滿洛城。此夜曲中聞折柳, 何人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