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天地間人人知曉的頂級存在。
一隻灰色的猴子在大山之中謹慎的走著,穿過一座座險惡大山,淌過一條條河水。
花開花落幾許春秋,月升月落不知多少年。
終於,在一次大雪漫天的時候,這隻灰色的猴子來到了一座鐘形山前。只見那山高聳入雲端,山體之上似有縱橫交錯的線條密佈,高處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幡旗烙印清晰的印在山腰間。
山腳下亂石遍佈,荒草被積雪覆壓著。偶有不畏寒的鳥兒在積雪之中刨食著草種,在灰色的猴子到來之時,頓時驚飛四散。灰猴四處看著,那梅花般的耳朵不停的抖動著,眼中琉璃清光流轉著。
他來到山腳下,抬頭看著那山腰間的烙印,凝視良久之後才從新低下頭,看著山腳下那厚厚的積雪,緩緩的蹲下在身體,前肢在積雪枯草之中輕輕的扒動著,小心而又謹慎,像是生怕傷到積雪之下的嫩草牙,又像是驚擾了什麼。同時又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停下來凝神靜聽,接著那琉璃清光在眼中流轉了著,朝著四處警惕的看著,直到確定了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才又重新的蹲下身體,在那鐘山腳邊緣謹慎而又快速的扒動著積雪枯草。
就在這樣,直到積雪融化,青草從新長出,他仍然在山腳下尋找著什麼。
春去秋來,草木枯榮,又是一年。
天地蒼茫,落雪紛紛。遠空之中,有一隻孤鳥在低飛,偶爾的鳴叫聲傳的極遠。在鐘山腳下,有一隻身上落滿了雪的灰色猴子,在大雪之中的山腳下,翻動著尋找著什麼。
一天天過去,天地間依然灰濛濛,這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漫長,大雪無休無止的下著。
突然,那灰猴在雪地上扒動的動作停止了下來。隨即他又急忙轉過身來看著天空,眼中琉璃清光流轉,那梅花般的耳輕輕的顫動著,神情警惕。
凝視,傾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重新蹲下來。
只見那被扒開積雪枯草的地方,正有一個無頭人趴著,半截身體被大山壓死死的壓著。
人無頭,怎能再活著呢,可是這無頭人的身體明顯還是完好的,頸脖光滑,顯然是被利器瞬間切斷頭顱的。他左右手都在山外,其中右手上緊緊的握著一把劍,寒光閃閃。
灰猴半跪半蹲的在無頭人身邊,良久之後,突然抬頭看著天空。那灰色毛髮下,雪白如梅花的小耳朵輕輕的顫動,顯然是在傾聽著什麼。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灰猴突然轉身離去,轉眼就消失在了漫天的雪花之中。
冬去春來,花開花落又是一年,那灰猴再也沒有回來。在這安靜的天地間,在這紛紛的大雪之中,從此少了一隻圍著大山轉動尋找著什麼的灰猴。
一個夏天,一頭青牛自遠處走來,一邊走著,一邊低頭吃著那青草。不經意間,來到鐘山下那無頭人身邊,似乎被這壓在山下的無頭人給驚到了,愣在那裡好長一段時間,最終卻是悶叫兩聲,便又悠悠的走遠,消失不見。
有一天,天空中有一女子駕五彩雲而來,只見她懷裡抱著一尾玉白五絃琴,自天空中緩緩而降。
她輕輕降落在山腳下的無頭人身旁,蹲下身來,將無頭人身邊長著的野草拔光,又將無頭人身上飄落的草屑撫去。良久之後,卻是端坐於旁邊,緩緩的撫起琴來。
琴音叮咚,飄飄渺渺。
這琴音並非是什麼玄音妙曲,許多年前,曾有一位男子面對著滿山谷的屍體彈奏過,那時是他第一次彈,除了整山谷的屍體之外,在他的身後仍有一個青衣道袍人在靜聽著。青袍人曾問彈琴的男子曲子叫什麼名,他說叫《安魂曲》。
女子離去,駕五彩祥雲而走,宛若仙人,眨眼之間就消失無蹤。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每當在月圓之夜,這座山的月色便似格外的清亮。清晰的照著那無頭屍體,將那無頭屍體的手中的劍照的特別的亮,那閃閃的寒光,鋒利的劍刃上隱隱能看到有一抹鮮血,在月光下隱現。
又是一個夏天,有一孩童牽著一頭黃牛來到這裡,當他看到此處青草茂盛之時,便高興的笑了笑,將牛繩放下,任它自在的啃食青草。而他自己則躺在一邊的草地上看著天空。時間滑過,日頭偏西。突然,那原本自在吃草的老黃牛驚叫一聲,朝後跳動了一下,又對著一個方向哞叫了一聲,隨即又低頭吃草,只是卻遠遠避開剛才那個地方。
孩童手中拿著一根木棍,疑惑的來到剛才黃牛驚跳的地方,撥開草叢,一具無頭屍體映入眼中,頓時驚呼一聲,跌坐在地上。好長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