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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著他,捨不得放開。

“賤人,怎麼又是你?”突然出現的身影,是他那一頭銀灰色的發。

“羅剎?你……回來了嗎?不再是景壽了嗎?”我抱著孩子起身,在我面前的羅剎還是以前的那樣子,桀驁不馴,傲慢霸道。

他瞪著我懷裡的小孩子,厭惡地問了一句:“這孩子是誰?”

“呃……也許……是你的孩子?”

“我的?”他驚訝地瞅著我懷裡的小男孩,不由分說一把抱了過去,伸著雙臂將孩子高高舉起打量著。

孩子在他頭頂上落出咯咯的快樂小聲:“阿爹,抱抱——”

“抱?抱你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小子?”

下一刻,羅剎鬆開了雙手,任由孩子從他面前落下——墜入雲層之下。

“不要!”

我從惡夢裡驚醒,淺淺的有了一點意識,可我置身在黑暗,想睜眼,卻無力……

身邊,迷迷糊糊的有聲音,是有人在爭吵:

“說!孩子是誰的?”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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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問你孩子是不是你的!你自己做了什麼都不敢承認嗎?!”

“阿爹,我真的不知道小福她懷了孩子——”

“我對你說的,你就當耳旁風了!我讓你別糟蹋她,你看看你現在做了什麼?你給我滾出去——”

“阿爹,小福什麼時候會醒?”

“你給我滾——滾去祠堂跪著!”

“我想留在這裡等她醒過來——”

“讓你滾去反省你聽見了嗎?!”

我渾渾噩噩……分不清那是什麼人在爭吵。我好累,想好好歇一歇,就多睡一會兒,就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就醒。

這一次,我陷在另一片黑暗裡,徘徊著不知該往何處去——

某一刻,我聽到了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一個奇怪的名字,那個溫柔的聲音在喊“魔夜”……

魔夜?

是指我嗎?

我楞在原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我,被黑暗籠罩的身影,唯有那雙湛藍如天空一樣清澈的眼睛深情地落在我的身上。

“魔夜……真好,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柔情似水的呼喚,可以嗆出他心裡積壓的一腔苦水。

我望著他,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你……是誰?”

想不起他是誰……可我覺得,他對於我很重要!

伸來撫摸我臉頰的手因為我的質問而停頓,那雙藍眼睛裡流露出了絕望……

“不可原諒……他們那麼折磨你,逼著你轉世修善,活活拆散你我的天長地久——就連你的記憶都洗去了……”

“他們?他們是誰?而我……又是誰?”

“魔夜,你是我的妃——是九池陰界的女主。難道……你真的什麼都記不得了嗎?”

我搖頭,甚至膽怯地退縮了:“我不認識你……羅剎呢,判官呢,閻王大人呢……為什麼我一個人在這裡?”

我是來自21世紀的一個倒黴孩子罷了,被羅剎陷害得夠慘,是那位帥帥的閻王大人讓我和羅剎一起穿越到紫焰王朝,完成我這一世的“人命”。

可眼前這個藍眼睛的神秘人,卻給了我另一個莫名其妙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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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夜,聽我說……你被他們清空了記憶,你成了他們的傀儡鬼王。別怕……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讓你回到我的身邊,我們……還能繼續在一起。”

“在……一起?”我默默地念起,霎那間,我高興地問他,“我們在一起?永遠在一起?你——你是景壽?景壽!帶我離開這裡,為什麼我會在這個黑暗的地方?”

他的身子一顫,那雙藍眸子里布滿了哀傷——

我想了想,自我否決了:“不對……你不是景壽,景壽就是羅剎,他是綠眼睛的,他是狼……地府的狼,地府的鬼王。你和他不一樣。”

我聽到他的一聲苦笑,那雙藍眼睛一瞬間的閉合,就再也沒有睜開過,我卻看到了他眼角溢位的晶瑩的眼淚。

他說:“總有一天你會想起我,因為在千年之前……我們已經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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