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這家人有些奇怪。白天,寧凡會坐在院子中,敞開大門,一心看劍。
傍晚,寧凡又會攜一個絕世美人,在姑蘇的蘇河之上泛舟。
倒是無人知道,寧凡還有夜生活,就是整夜整夜為許秋靈香豔藥浴療傷。
不少傳聞顯示,寧凡是個劍客,但無人見過他用劍。
孩童們漸漸也不來取笑寧凡了,唯有小石頭好似每天必到,寧凡看劍,他也看劍,似乎想偷學點什麼。
“周叔,你真的不是劍客麼?我告訴我,我保證不告訴娘!”小石頭央求道。
“不是…”寧凡實話實說,他確實並非劍客。
每每此刻。小石頭便會流露出失望之色。
而一到旁晚,白素必定前來,領走纏人的小石頭,並偶爾備些酒菜。給寧凡吃。
於是,關於寧凡的傳聞,漸漸只剩風流好色的名聲。
白日勾搭鐵匠家寡婦,夜晚與美逍遙泛舟,這些名聲,皆落在寧凡頭上。
對寧凡而言,名聲不過浮雲,對白素而言,名聲一汙,再難洗清。
無論是去蘇河浣衣。還是去集市販布。她總會被人指指點點。
任白素如何解釋。也無人相信,她數次想過再不踏入寧凡家門,只是為了讓小石頭學劍。她又咬牙忍下汙名。
“這便是孃親麼…”寧凡閉上眼,說著小石頭聽不懂的話語。
一個月後,寧凡自利劍之中似有所悟,收起利劍,繼而取出一柄紫薇軟劍。
此劍亦是一件下品法寶,比之利劍,少了剛凌,卻多了詭譎的變招。
“周叔,你不看利劍了?怎麼看軟劍?軟趴趴的,能打架殺人麼…”小石頭困惑問道。
“當然能…”
寧凡隨手一抖軟劍。庭院之中的假山在嗤地一聲劍光之後,轟然粉碎!
小石頭看呆了,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寧凡出手。
一道劍氣,將三人高的假山隔空斬碎,這已經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了!
“周叔,你、你騙我,你分明是劍客!”小石頭興奮道,他更加堅定要跟寧凡學劍。
“我沒有騙你,我確實不是劍客,你資質不錯,或許有一日,你走上我的道路,會明白我的話語。”
寧凡搖頭失笑,那一劍,他沒有動用絲毫法力,更未動用凡武內力,僅僅是心中臆想劍氣,劍氣便凝成。
這,便是劍意的雛形!
第一個月,寧凡只看利劍。
第二個月,寧凡只看軟劍。
利劍之道,在於凌厲剛猛,無堅不摧。
軟劍之道,在於詭譎多變,柔而難纏。
第三個月,寧凡取出百餘件下品飛劍,就在小石頭面前,吹一口氣,那百餘件飛劍忽然劍身焚起黑火,僅片刻,便被黑火煅燒成一柄三尺多長、重若磐石的重劍!
小石頭看呆了,他覺得,周叔可能真的不是劍客,而是傳說中的劍仙。
他越來越痴迷劍術,到了最後,竟然整日賴在寧凡家中,拖都拖不走,每一次白素都要花許多力氣,才能帶走這個傻孩子。
天氣開始變寒,在第四個月,姑蘇下起大雪,小石頭家的茅草屋被風雪壓垮,在許秋靈的邀請下,白素帶著孩兒,住在寧凡的莊上。
寧凡劫掠了五老,家中銀兩如山,自無須白素再拋頭露面掙錢的。
她過意不去受人恩惠,便包攬了所有莊內家事,而許秋靈白日亦不再休息,氣色越來越紅潤,日日與白素相伴,情同姐妹。
第四個月,寧凡折斷庭院中一株桃樹,削出一個木劍。
小石頭徹底不明白了。
利劍鋒利,軟劍詭譎,重劍沉重,木劍又有什麼優點?
木劍能砍人麼?能殺敵麼!
如果能,打仗的時候豈不是人人拿一個木劍,都敢衝鋒陷陣了?
府宅之外,走過狀元跨馬遊街的熱鬧場面,小石頭連看也不看。
人笑他痴迷於劍,他笑人浮名浮利、勞心勞力,言語稚嫩、卻又老氣橫秋。
“狀元又如何?科舉功名,哪有一劍快意恩仇來得爽快!”
姑蘇城中趙大善人年過八旬,娶了個年方十三歲的美妾,不少鄉民都去圍觀,小石頭卻瞧也不瞧那迎親的隊伍。
人笑他痴迷於劍,他笑人沉迷酒色。
“酒色財氣,皆為虛妄,手中一劍,才是真實!”
小石頭仍是凡人,但在寧凡的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