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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他恢復了以往冷漠的表情,恢復了冷靜,對寧凡淡淡道。
“我聽雲不舒說,你那日強闖雨殿禁地,弒殺雨皇,就是為了將她帶回。是這樣嗎?”
“是。”寧凡點點頭。
“做得好,若我得知她在禁地之中,也會不顧一切強闖禁地,誰阻誰死!”
雲天決語氣平淡。似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細細端詳血繭,言道,“她曾失去所有妖血,本該命絕,因化石像。故得保殘魂不散。因你為她鑄血池,聚血繭,她此生終有甦醒之日。”
言及於此,雲天決忽然十分認真地看著寧凡,言道,“我要帶走她!去一處無人知曉的地方,等待她甦醒。”
“可以。”
寧凡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金屋。揮手一招,將此地整個松林收入金屋之中。
那金屋是一件上品洞天寶,從散妖手中搶來。
寧凡已有洞天珠,其中蘊含無限洞天,足夠他修煉漩空術,倒是不再需要此物了。
他將金屋遞給雲天決。雲天決沉默接過。
“她對你也很重要,為何願給我?”雲天決疑惑道。
為何?會有孩兒阻止父母重聚的麼。。。
寧凡一笑搖頭。
他最終也沒有將自己的身份告知雲天決。
若雲天訣知曉他的身份,知道他便是自己的孩兒,雲天決多半會留在他身邊,助他應對無數強敵。
不必如此。真的不必如此。
就讓這個身份石沉大海,讓其父其母在有生之年隱居江湖吧。
所有的仇,寧凡一個人扛下;所有的敵人,寧凡一個人對付。
雲天決心中歉疚更濃,他不知這歉疚從何而來。
對他而言,寧凡是特別的,是唯一一個能讓他冷漠的心稍稍融化的人。
雲天決隱隱感覺,寧凡一定與他有某種關係。
只是他想不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孩子。
他不知他的孩兒,自小無父母庇護,自小應對一切,早習慣了獨自面對所有艱難。
他不知他的孩兒一路波折,遭人迫害,淪落魔宗,被一宗女修凌辱。
他不知他的孩兒經歷過多少兇險,揹負了多少仇恨,身前有多少強敵。
若七彩老者不曾出現過,寧凡會是白衣劍神之子,生來凌駕於無數人之上,有著羨煞旁人的修煉條件,惹他者,雲天決會一劍誅殺盡。若他痛,會有母親寬慰。
他的命運被七彩老者改變了,走上了一個無人知曉盡頭的修魔路!
終有一日,那七彩老者會後悔自己,算計了寧凡的命運!
寧凡解下脖頸上的藍玉,交給雲天決。
雲天決接過藍玉,目光忽的一顫。
當看到玉上那一句刻字之時,他的心,再一次滴血。
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那是他們曾經發下的誓言啊!
“這玉。。。這玉。。。”他明明該記得此玉的,偏偏識海劇痛,讓他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的記憶,很難修復。”寧凡悵然一嘆。
他如今細細去看,才看得出,雲天決的記憶是被輪迴所抹去。
被輪迴抹消記憶,普通的神通無法恢復記憶,除非同樣精通輪迴之力者,才可助他尋回記憶。
除非寧凡自己也達到仙帝之境,初步掌握輪迴,他可助其父恢復記憶。
如今的他,別無辦法。
“嗯,我的記憶很難恢復。我苦苦尋找鎮天四劍,試圖領悟四劍劍意,入雷皇之墓,尋雷皇殘魂一戰,若勝,則讓他以素雷滅憶之術助我恢復記憶。”
“這一次回中州,我已盡得鎮天四劍的殘劍碎片,從其中領悟了四劍劍意,融入了我的劍魔劍意之中。在來七梅之前,我去了一趟無盡海,去了內海周家。在那裡,我竟遇到了剛剛復活的雷皇!”
“我與他一戰,惜敗。但他還是為我施術,助我恢復記憶。只可惜。以他的素雷滅憶之術,也無法助我恢復記憶。。。而後,我便來了七梅,見到了你。”
雲天決言罷。將金屋收入袖中,解下自己的儲物袋,遞給寧凡。
“我不知你是誰,但我覺得,我有責任給你一些幫助。我為尋鎮天四劍的殘劍,走遍了無數古修遺蹟,尋得了不少東西,其中有一些,應對你大有好處。至於玄微血葫,也送給你吧。”
“你如今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