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清醒了過來。
然後再看向賈環,就如同看世上最陰險的毒蛇……
“葉楚見過寧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
寧侯的手段,葉楚今日再次領教了。
難怪寧侯能以未弱冠之齡,襲爵封侯。
只是……
卻不知寧侯可曾想過,鐵網山之夜,末將麾下那些慘死的忠卒兒郎們?
他們何其無辜!”
葉楚到底咽不下這口氣,直視著賈環,沉聲問道。
蘇培盛聞言皺起眉頭,就想開口說話,卻被賈環攔住了。
賈環看著葉楚道:“葉指揮,鐵網山之計,的確有本侯的手尾。”
葉楚聞言,氣息陡然便沉,拳頭握起,雙目隱隱赤紅。
他眼前彷彿又看到了,麾下戰士,慘死在藍田銳士手中的那一幕幕……
然後,就聽賈環繼續道:“那的確是誘敵之計,但是,本侯絕沒有想到,寧至會反。
那並不在預料中。
而且,寧至的反,不是普通的反。
他也是因為被人矇蔽,他以為那是……
本侯相信,當日緣由,你一定聽說過。
當然,本侯並非是在為他開脫什麼。
寧至的腦袋,都是本侯親手砍下來的。
對於當日戰死的御林軍們,本侯也深感痛惜和惋惜。
他們會被兵部追認為戰死的烈士,家中享受一切烈卒待遇。
但是,如果說寧至之反,是被奸人所誤,才造成了那夜的悲劇。
那麼,御林軍副統帥梁建的謀反,就是他居心叵測所致。
葉指揮,你以為如何?”
賈環言下之意,梁建是你爹的副手。
你爹身為御林軍統帥,尋日裡卻不理會大軍管理,整日裡跟隱形人一樣。
你爹也責無旁貸。
葉楚聞言,面色一滯。
他沒有想到,賈環會直接將目標對準他爹。
不過,他倒也磊落,緩緩點頭道:“不錯,梁建賊子隱藏極深,沒有辨清他的奸邪,是我彰武侯府的責任,待太上皇出關後,家嚴自會去領罪。
只是……”
說著,葉楚又隱隱激動起來,聲音也尖銳了許多,質問道:“陳賀、黃超之流,豬狗不然之賊爾!
臨陣而逃,亂我軍陣,致使上千手足冤死敵手。
寧侯,你拍拍良心自問,你為這等畜生求情,使得他們死裡逃生,能苟活於世,你愧疚否?
你有何面目,自稱榮國子孫、寧國傳人?”
葉楚相貌不俗,但此刻,卻面容猙獰,雙目含熱淚,嘶吼道。
賈環聞言,終於收斂起了那副“放蕩不羈”的遊戲人生模樣。
他肅穆而立,面色沉重。
在葉楚的質問下,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當日他跟隆正帝求情,其實只為了柳芳能夠活命即可。
柳芳曾數度為他“站臺”,幫助於他,賈環欠他人情。
至於陳賀之流,賈環則恨不得親手幹掉他們,又怎會為他們求情?
但不知為何,素來嫉惡如仇的隆正帝,卻難得大方。
連之前恨得咬牙切齒的陳賀都沒殺,一併判了流放之罪。
並宣稱,是給賈環一個面子……
這件事雖並非賈環本意,可到底因他而起。
葉楚的憤怒,他能理解。
他的指責,賈環也能接受。
甚至,他就是在此時動手,賈環都不會反抗。
手足兄弟被無恥之輩坑殺,仇人卻能不死,此等心痛,堪稱殘忍。
葉楚也確實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恨不能痛毆賈環。
只是,蘇培盛站在賈環身旁,用最凌厲的眼神看著葉楚,警告他適可而止。
葉楚到底心性堅韌,知道輕重,放棄了動手的打算……
只是,在轉身離去前,狠狠的唾棄了口。
而後,才與方沖和傅安等人離去。
看到地上那一攤噁心的口水,賈環的面色陰沉,心裡一股怒火在燃燒。
不是在憤怒葉楚,而是在憤怒鄔先生。
這等手段,百分百就是這老王八的計謀。
怪不得太上皇總說他是上不得檯面的妖師。
這狗。日的老烏龜,所求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為了遏制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