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玩大了。
不說柳家如何查探真兇,向來吃飽了撐的除了玩樂無事可做的世家子們也紛紛在私底下打探究竟是誰這麼有勇氣,或者該說吃了雄心豹子膽。
他們可好奇的很,當然,更多的還是存著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心態,也一點都不介意把京城的水攪得更渾。
“卿兒,疼吧,放心,你爹要是不把那個天殺的查出來,我就不讓他回屋。”文語菲眼睛通紅,很明顯是好好哭過一場了。
頭髮散落,臉色蒼白的柳卿此時任誰都看得出是個女兒身,那股柔弱之姿很有點她母親的遺傳,“娘,我可聽說爹有幾個美妾的,你這不是給爹機會嗎?”
在這裡哪有真正的一夫一妻,爹再疼娘,不也另有侍候的人,只是看孃的神情應該是幸福的,至少爹心裡有她,雖然無法完全忠於她,但是在這樣一個女人如同貨物一般可以交換的年代,娘很知足。
文語菲笑得自信,“你爹這時候要還是有心思去找美妾,你爺爺都會收拾她,誰都沒有你重要。”
原來她有這麼重要啊,柳卿握住孃親柔軟的手,想沾染上她散發出來的那種幸福,所求少點,要求低點,說不定這種幸福她也能擁有呢
自嘲的笑,她能讓自己的丈夫爬完別人的床後再爬自己的床嗎?估摸著這輩子她都不可能成為那種丈夫寵完了小妾還得送補藥的大肚正妻,她現在有身份有地位更不缺錢,等時機合適了悄無聲息的離開京城去走遍天下也未嘗不好,以現在的交通工具,說不定到死都走不完。
可是,她寧願死在路上也不想去和別人爭一個男人。
文語菲推了推女兒,“卿兒,想什麼呢?叫你都沒反應。”
抓回跑得太遠的心神,柳卿緊了緊手裡握著的手,“在想我到底得罪了誰,我平日裡門都少出,怎麼就招人恨得欲奪我性命呢?”
“你得罪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柳松君拄著柺杖進來,看到精神尚可的孫女兒滿意的點頭,“看起來好多了,傷口疼嗎?”
“還好,可以承受得住。”柳卿哪會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剛也不過是不想讓孃親擔心罷了,“爺爺,有訊息了嗎?那個女人現在如何了?”
示意侍從把椅子搬到床邊,柳松君安坐下來,“要不是柳全下手又快又精準,讓她一時間動彈不得,當場她就自盡了,不過她倒是挺硬氣,用了很多手段她都抗過去了,看樣子應該是哪家的死士,忠誠得很。”
忠誠?也許確實有,比如某些軍人對國家的忠誠,那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背叛的,可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抗得住的,地下黨還出過不少叛徒呢更何況還是個女人,她更相信女人對於感情的忠誠。
“闕子墨是不是有來過?我昏迷那會好像有聽到他的聲音。”
文語菲複雜的看著自己優秀的女兒,是不是因為她其他方面太優秀了,所以在感情方面才這麼遲鈍,在傷那麼重的情況下,人也是昏迷的,她居然也能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是不是在她心裡就是希望當時他在的?
柳松君同樣揚了揚眉,“你被柳全帶回來沒多久他就來了,還帶著太醫,聽說那太醫是被他強行帶上馬的,年紀又不小了,平時沒騎過馬,下馬時腿都是軟的。”
“……”柳卿無言,這是不是也該叫雙人一騎?平日裡想著挺浪漫的一事怎麼想著這麼彆扭?
“那太醫確實有兩把刷子,來得也及時,傷好以後好好去道個謝。”
“是,爺爺。”柳卿心裡還糊塗著,道謝?向那個太醫還是向……闕子墨?對闕子墨需要說謝謝嗎?他們皇家都奴役了她多久了,她獻上去的那些東西哪個是簡單的,最多……最多就扯平了其中一件事,他們皇家欠她的還多著呢
看她還是懵懵懂懂的不甚明白,柳松君嘆息著搖頭,算了,讓那定王爺繼續頭痛去吧,他還巴不得多留卿丫頭幾年呢
可是想想卿丫頭的年紀,心裡又糾結了,這丫頭是真不小了,家族裡那個出嫁兩年的丫頭還比卿丫頭小兩歲呢
記起自己問起闕子墨的原因,柳卿提議道:“爺爺,把那個女人交給闕子墨吧,他有辦法的。”
“這麼相信他?”
“我相信他的本事。”
不也是相信嗎?柳松君覺得真應該給這丫頭準備嫁妝了,“我會派人把她送過去,對了,前廳有人想見你,你要不要見見?”
“有說是誰嗎?爺爺,我現在這樣子不太適合見外人。”
“我和他說過你現在不見客,他說有話要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