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有些眼熟,柳卿知道應該是見過的,只是實在想不起來是誰了,只得笑笑,“我本就不愛出門,世兄若是有事找柳卿,上柳府來就是,就算我沒時間,世兄只要留下話我也必定會知曉。”
柳府公子有多忙就算他不說其他人也可以想像,不然你當他這一項一項的成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呢?柳卿這麼說明明是有推脫之嫌,外頭這人卻是信了,看柳卿回了他的話已經很是高興,“父親耳提面命,柳公子是有大本事的,沒有要事不得上門去擾了你,說真的,要上門來找你,我這心裡也挺虛的,我們除了吃喝玩樂也沒別的事,哪敢上門來拉著你胡鬧。”
原本只是應酬的回話得到這樣一番回覆,柳卿心中無法不感嘆,這樣的紈絝子弟其實也挺好的,至少他們識好歹。
“世兄怎麼沒有坐馬車?我看這路上今兒個倒是騎馬的挺多。難不成這是京城公子們最近新出的喜好?”
“哪是如此啊,柳兄你是不知道,一開始學騎馬的時候我這心裡有多慌,總覺得會掉下來,馬稍微快跑一步都跟要了我的命似的,到今天也不過是敢騎在上面讓人牽著走而已,柳兄沒看到我這旁邊帶著多少侍從嗎?要是摔下去了總能抓個墊背的不是,其他人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真不知道那些老頭子們都怎麼想的,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非逼著我們學會不可,比抓我們隨夫子做學問還抓得嚴。”
一說起這個,男人滿腹牢騷,被酒色渲染的身子和強壯遠遠搭不上邊,坐在馬上都嫌頭暈得慌。
真是不錯,那些老傢伙雖然把家族利益看得重,倒也把話聽進去了,柳卿抿了抿嘴,把笑意隱下,沒打算讓這人知道自己才是那罪魁禍首。
旁邊也有人想擠過來說話,不過顯然和柳卿說話的男人帶的那一堆侍從不是吃素的,極懂自家公子心意的把人擠了開去,讓旁邊的人暗恨撈不著和柳卿搭話的機會。
有意無意的套著話,男人也不知是真沒看出來還是裝沒看出來,柳卿問什麼他就答什麼,一點不含糊,比她手底下那幫調皮的學生還聽話,時間一長她也看出來了,這人,怕是在向她賣好。
仔細琢磨了一番柳家現在的處境,柳卿也不打算拒絕,這時候實在不需要再豎敵了,至於這戶人家的底細,想必回去一問全叔便知。
晃晃悠悠間便到了放榜的地方,就在皇宮的南門外頭,大概也是來的人太多了,擔心出亂子,今天在這附近執勤計程車兵明顯多了好幾倍,城門上更是密密麻麻的站著一排。
扶著全嬸的手下了馬車,柳卿被眼前的人山人海晃得有些眼花,她這馬車已經停得夠遠的,怎麼還是有這麼多人。
帶著紗帽的女眷都隨處可見,看不清她們的表情,只是絞在一起的絹帕洩露了她們的緊張,或許,應考的人裡有她們的心上人吧,又或者是親人,總是關係密切的,希望能借著這一次機會魚躍龍門。
可是,一旦功成名就,以前的誓言那人還會記得嗎?世家都在盯著呢,若是能把這些新貴攏入家族,可不就是又能成制肘皇上的力量,世家最不缺的就是用來聯姻的女人。
柳卿懶得去擔心皇帝會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倒是對那些期盼著情郎高中的女人有些悲憫,這世間啊,最善變的就是人心,陳世美的想法便是世間大多數男人的想法。
“柳兄要上前去看看嗎?不過看這時辰還沒有放榜,前頭只怕也是擠不進去了。”男人依然熱情得很,眼角的開朗倒是沖淡了他身上的紈絝子弟氣息,這樣的人其實不讓人討厭。
全叔在身後用極低的聲音提醒道:“公子,這是齊家公子。”
哦,對了,這人是在吳懷玉的菊園宴上有過一面之緣的齊家公子,“吳世兄若是想去湊個熱鬧不用理會我,人太多了我受不了,就在這裡等著放榜好了,這裡視線還算空曠,若是得知哪人得中狀元並且他人在這裡,在這裡便能見著,我對這屆狀元郎可是好奇得緊。”
齊家公子看著前方人頭攢動也失了興致,再說難得有這單獨和柳卿相處的機會,他若是放棄了那才叫笨,“我就算想去湊這個熱鬧恐怕也擠不進去了,就在這裡和柳兄一起等吧,不瞞柳兄,我有個表兄也參加了這次科考,我就是想看看他有沒有中。”
齊家公子的表兄算起來身份應該不會是庶出才是,怎麼會來參加科考?像是看出她在想什麼,齊公子解釋道:“他娘是庶出,但是從小和我娘一起長大,關係親近,只是在嫁人時因為身份當不了正室,所以我那表兄也不是嫡系,雖說因著和我孃親近,外公那邊也還算護著,所以日子倒也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