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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親在聽到她挖苦自己,想維護卻又不敢開口的那副軟弱樣子。

從小學六年級那年,母親去世,父親將那個女人帶回家門開始,一直到大學之前,他的每一天都彷彿生活在泥濘不堪的沼澤之中,那樣的糾纏難受卻又無力掙脫。所以,當有朝一日可以離開這座圍城,他怎麼會不拼盡一切力氣抓住機會呢?

而實際上,當他漸漸融入了大學生活,他開始明白,對於大部分的人而言,上哪個大學,唯一的區別只在於接下來的四年裡去哪裡泡妞,打lol。有這樣的想法並不意味著他瞧不起別人,因為他自己正是那“大部分人”中的一員,一學期裡躲在網咖的時間甚至要比在寢室和教室加起來的時間都多,比如今天,剛剛通宵了一夜後,就又連著玩了一上午,連趟宿舍都沒回,突然一歇下來,便覺得渾身上下更加的疲憊了。

他有時也會問自己,這樣的生活究竟是好是壞?現在的生活,沒有人約束,但卻過得越來越麻木。

要擺脫這樣的狀態麼?

可是為什麼要擺脫呢?大家不都是這樣麼?

呵呵,是啊,大家都是這樣的,這不知何時已經成了他最常用的藉口。

平凡,真是一種可怕的習慣。

只是他現在是如此的憔悴,打遊戲帶給他的快感已經越來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疲憊與難過。

那個最近很火的β-精神敏感症不是可以引起精神的興奮麼?如果傳播的那樣快速的話,不如也感染感染我吧?

“我去他妹的,這劍聖是sb吧,這中路都團起來了,那b還在那兒帶線!初期我們那麼大優勢活活讓那b給拖沒了!啊啊啊,完了我草,我被對面螳螂切了,啊!靠靠靠!輸了啊!一波了!完了!”

“哐哐哐!”

旁邊機器上傳來一陣激烈的怒罵聲和砸桌子的聲音,硬生生打斷了韓白的思考。

韓白卻不以為意,轉頭對右手邊那人問道:“怎麼了吳昊,排位又跪了?”

砸桌子的人是和韓白一同來的,與韓白一個專業,名叫吳昊,也是韓白在大學僅有的稱得上是朋友的人。

相比於韓白的頹廢,吳昊則整個人顯得更有激情,從昨晚開始連著在遊戲裡已經奮戰了十多個小時了,頭髮亂糟糟一團,臉上也鬍子拉碴的,但罵起隊友來依舊是精氣神十足。

“唉,別提了,好好的遊戲,就是sb太多,總出來找人不爽,我排位賽都跪了一天了,晦氣!”

吳昊罵了一陣兒,才漸漸消氣,開始揶揄起韓白來:“不過你也真行啊,小白,怎麼成了關心時事的小青年了,跑網咖都看起新聞了?那玩意有啥意思,翻來覆去不就是這死人了那死人了的,還不如趕緊陪我排兩盤,有你帶著我還能上上分,我自己再玩會兒可是要掉段了!”

韓白卻是無力的搖搖頭:“不行,我今天恐怕是玩不動了,現在累的腰痠背痛的,等會兒得到寢室睡一覺,不然明天的課也沒力氣上了。”

誰知吳昊卻笑了:“好啊,小白,你這一手也是高妙,提前把明天逃課的藉口也找到了。”

韓白一笑置之,也不多說話,這倒讓吳昊有點認真了。他伸手去摸韓白的頭,一邊問道:“餵我說你不是生了什麼感染病吧?”

“我沒病。”韓白開啟了他的手。他突然問道:“吳昊,你知道β-精神敏感症麼?”

吳昊笑道:“那肯定的啊,現在網上,報紙上,電視上報的不全是麼,不過沒多大事吧,不是有挺多專家都出來解釋了麼?”

韓白卻沒有說話。他帶著些認真表情的站起身來,環視著整個網咖。

這一層有將近一百個電腦,幾乎座無虛席,玩遊戲的,聊天的,看小說的,每個人都帶著莫名的笑意,只是為什麼這個熟悉的場景如今看在眼中卻是那麼古怪?

這些人中,會有已經感染上β-精神敏感症的人麼?

吳昊跟著他站起身來,慵懶地伸了伸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小白,咱下機吧。”

韓白點點頭,兩人一同走出了網咖。

“霍!這大太陽,曬得人眼睛直疼!”

正午的陽光很足,二人在光線陰暗的網咖裡呆久了,一出門自然被晃到,吳昊第一個就叫出聲來。

韓白也皺著眉頭,眯著眼睛,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聽說現在患了β-精神敏感症的人也開始出現懼光的症狀了,不知道和咱們這種感覺是不是一樣的。”

吳昊拉了他一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