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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宇凌心莞爾一笑,“小弟雖然‘小’。可也聰慧得很。了不得、了不得。”

易古寒可是哭笑不得,“別學小的說話。”

一個聲音,從山環缺洞處傳來──“宇太夫人到!”

宇凌心對易古寒擺擺手,彷佛示意“這就是答案”。他飛身迎出。

原本各行其是的眾武林群豪,連忙整身,肅然等著宇老太入場。

宇老太已然年邁。但她的影響力,卻未曾或減。單是[魔]這絕頂高手、當代宗師,對她的信賴與及愛重,已足讓江湖人士,慄然起敬。甚者,宇老太還是當今白道重鎮“俠者莊”,與[俠]同為中流砥柱,一精神、一實際,兩個不可或缺的領袖。

浪天遊聽宇老夫人到,兩眼爍著迷茫光暈,像在等待心底的美夢,迎面襲來。

雲飄看著。覺得不妥。浪天遊的表情,太過悽蒙宛麗。好若罩在一層光紗──虛幻之端──之下。惡意奔漲。彷佛看著攀著天際的層塊烏雲,逐漸支碎。有大雨滂沱的預感。

宇老太由灑逸如風的宇傳心攙扶,緩緩行步入內。

所有武林人士,俱靜待宇老太步入會場,沒有絲毫不耐。

宇老夫人身後跟有三人。

分別是,於一刀之下,即敗給鐵毅的[劍動九天、俠之武者]宇雷心。

深戀宇凌心,倔傲而不悔的[俠女]宇曉心。

還有,沉著一張臉,滿滿愈發之怨的[女流劍俠]宇華心。

“俠者莊”明軸幾名重要人物,全都到齊。

浪天遊突然神色一沉。眸底堆滿疑惑和焦慮。宛如大雨前簇擁空氣間煩擾的溼熱。浪感到意外,以及某種類似不祥的迷駭。浪天遊搖搖頭,想甩掉緊纏腦際泥塊般的厄意。

雲飄默默注視浪天遊一舉一動。彷佛在驗證什麼………

宇凌心迎上。對宇傳心點頭。

宇傳心露開深意十足的笑,將宇老太交由宇凌心持扶。“娘,仔細走!”

宇老夫人含笑以對,讓宇凌心牽往石臺僅有的一張座椅。

將宇老太扶坐穩後,宇凌心恭謹問:“娘,有否什麼話,要對天下英雄說?”

宇老夫人臉上好像張開一股光──慈悲的──她說:“老身都半百之人了。還有什麼話說。倒是讓麻煩天下英雄們了,為等老身,耽擱了這許多時候。凌心記得待會兒代老身致意。”

“是,娘。可還有其他吩咐?”

“這──”宇老夫人稍微停頓,沉吟一下後,說道:“老身明白,我兒一切都是為老身好。唉…委實太過煩屈你了,凌心。用你和一心多年的兄弟至交,換取老身及‘俠者莊’聲譽的保全,如是做,真的值得麼?”

宇凌心微微搖頭,並沒有說話。只無限悲涼。

宇老夫人點點頭,也就不再說了。

宇凌心轉身對所有──《俠帖》高手和觀戰之人──的江湖人,淡然說話。其語聲,以悠然而深密的藍幽色調,充斥空虛。恍似平板無雲的蒼空,卻能予人一種奇妙酣夢感。“承各位厚戴,百忙間猶抽身至斯,參與宇某意欲選出新一代[俠]的‘俠帖大會戰’!宇某人甚是感念。於茲,也謹代表孃親,向久等的各位致歉。還望諸君能體見,孃親漸有年事,故而行動有所不便,不怪責她老人家!”

眾人趕忙一陣謙言,連說“老夫人之意言重了言重了………”

宇凌心向四方拱手一禮,道:“今日特請入選《俠帖》的幾位來此,宇某意欲藉此役,擇出自宇某而後,堪擔天下大任的人選,以繼宇某[俠]之封號。如斯一來,宇某亦能心無旁騖為畢生之戰,作出準備。因此,盼諸位觀戰者,亦能做個見證。”

成千上萬人肅穆無聲聽著宇凌心發言。

宇凌心在發言。月心瞳卻自顧自──想心事。從雲飄的眼神和動作,月漸漸明白他倆之間的距離,愈發遙遠。不單如此,且還逐漸破裂。宛若時光之流,忽然遭致某種巨大、未可知之力的截壞,進入停頓姿態──時間猶若瓶上裂痕──靜止的破碎。生疏比什麼都還要熟悉的射向──月的心坎: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痛!

………從什麼時候開始,和飄飄的距離,變得這麼遠?從什麼時候開始呢?不知不覺間,經年歲月,緩緩逝過。什麼都沒注意,就這樣子,和他愈行愈遠。真的好迷惘。怎麼可能會這樣子哩?很捫心自問的。然則──是誰的錯?抑或這是愛戀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