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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他每天都思念的人。

每天都思念著。

記憶不敷使用的時候,他可以幻想。幻想著如果可以和魏巍一起生活,

幻想著魏巍突然從臺北來找他。

實際上他根本不需要因為什麼味道還是因為照片,不需要任何憑藉就足以讓他想念個沒完沒了。

可是放手的,也是自己吧。

已經握在手中的幸福為什麼要放掉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在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安,也許是害怕幸福來得太快也將會去得驟,也許是擔心總有一天自己會成為不被需要的一位。

單純的腦袋裡,「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傳統觀念始終強勢。

自己本身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想過關於未來老婆這類的事情,但他卻也沒有動過「魏巍會因為我不娶老婆」的念頭,總認為魏巍總有一天會結婚,然後,他想破頭卻怎也想不出有了魏巍的老婆和他該用什麼形式相處。

「……」嘆了口氣,他把相框放回櫃子上。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如果自己腦袋再靈光一點,書讀得更多一點,會不會就可以免去這麼多想不出答案的麻煩事?

然後,每天也可以就不必過得這般不快樂了?

現在被道怡罵「你真是笨蛋!」的時候,好像也不太有想要反駁的衝動了。

閉上眼睛,好累……

過著不快樂的日子,真的好累。

真的想見他呢……尤其是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

好幾次他甚至衝動地連北上臺北的火車票都買好了,就差走進月臺上火車,但卻沒有一次真的踏上旅途;笨拙不堪的信也寫了好幾封,卻沒半封是貼上郵票的,總是像供品一樣擺在床頭放到過期好久,最終進了抽屜去。

「勒?」手伸到床頭摸了摸,前幾天寫的那封信怎麼不見了?

陳晉從床上爬起來,枕頭棉被給他亂攪一通找沒有,接著又爬到床底找。

「幹!」那麼大一張信難道還會被尿棄(老鼠)咬走??

他不信邪地決定將整個床移開然後把床頭櫃拖出來找。

那封信要是給其他像是老孃、老妹看見還得了?堂堂男子漢寫情書,不笑死人……

結果,他還是忍不住來到了這棟熟悉的房子,站在那面熟悉的鐵門前。

原本是打算等到陳晉忙完了這幾天的祭典再來找他,結果出來吃個晚餐後到處亂逛,不知不覺地就逛到了陳家門口。

院子裡那臺破破的野郎125比兩年前還要舊,看起來幾乎可以送到廢鐵場去回收那樣,孤零零地停在那像個佝僂老人,在路燈的照射下可以見到自己從前常坐的那個後座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有點感傷,卻又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確定屬於自己的所有物完好如初後鬆了一口氣那般。

陳晉的房間應該還是在二樓沒變,看著那窗戶透出來的白色燈光,他想他應該還沒睡。

就著樣,望著那窗戶好久好久,愉快的記憶、不堪回首的記憶,一下子全浮上心頭攪在一起,分不清喜怒哀樂的滋味讓他遲遲按不下電鈴。

陳晉就在那窗戶裡頭啊……想要看見他,想要聽聽他的聲音,要靠近他頸間呼吸著帶有爽身粉香味的空氣,要用手摸他蓬亂的頭髮和親吻他細的臉頰,更想要很用力很緊地摟抱他的身體。

兩年來的遙遙想望只要按下這電鈴就可以得到宣洩的出口,要責問要抱怨要怎樣的也就這麼一按然後等他開門……

可是為什麼害怕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

是因為太多太多次的失望然後變得患得患失?

「幹!環喜(煩死)啦!」陳晉一顆頭塞在櫃子後面罵道。

找了將近40分鐘依然找不到那封〃情書〃,房間被他翻得像是剛發生強震似地亂七八糟不說,已經洗好澡香噴清爽的身體沾滿了灰塵還有蜘蛛網,更令陳晉一肚子大便的是那吵個不停的電鈴聲。

八成又是阿花被(阿發伯)來借拜拜用的桌子,或是菜拔(蔡爸爸)跟孫子搶輸電視來借Z頻道看摔角。

增咖災(鄉下所在)就是這樣,一天到晚有人來串門子、來借電視、來借蔥借蒜、來借胡椒米酒、來八卦、來找打撞球……

總之不管是誰是來找什麼的,對陳晉來說都不會比找那封信來得重要。

陳晉打定主意來個三不理,繼續埋頭苦幹翻箱倒櫃。

可能又是沒刷牙沒洗臉沒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