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場拔劍砍人,但介於他武功大大不如對手,所以他決定“善良”地放素仙衣多活幾年好了。
“那你寫了一晚到底寫了什麼?!”
華羽怒不可竭地搶過桌上的紙簿來看,程華衣見狀也湊過來,面色卻越來越詫異,額頭不自覺多了幾滴汗。
如果,這份武功秘笈真是素仙衣一晚上臨時想出來胡扯的,那此人已遠遠不是一句“奇才”能概括的武林高手。
程華衣搖搖頭,拿過那份紙簿,叫旁邊的靈兒去訂起來:“夠了,不管這是否真的映月神功,也已是足夠應付天蒼雪了。”那一剎,他也不禁自嘲起來,天下武功果然微妙不可斗量,若非親眼所見,他怎會相信當真有如此絕妙的武林。如此的武功境界,怕是花一生難以參透。
眾人準備就緒,素仙衣連休息也免了,便準備儘快上路。忽然,門外一陣吵雜。
“老爺……老爺……您不要如此動怒,其實……”
門完一路大呼小叫,又遠而近,大家尚未反應過來,只見一白鬚老人步入房間,緊跟著後面一名中年女子。老人面色紅潤,雙目炯炯,一身健朗的身骨沒有半點兒老態,但一把白鬚白髮卻透露出與之不符的老態。而身後的婦人年歲已是不輕,也遮不住當年風華美貌。兩人步伐輕盈,皆是武功上乘者。
老者看都不看旁人一眼,徑直立於素仙衣面前,婦女立與老人身後,看著素仙衣略有些激動,但不敢冒然上前開口。
素仙衣早收起了剛才戲鬧神色,他怔怔地看了老人許久,強忍住低頭的衝動,眼神中展轉流光過什麼。終於,美唇輕吐出一個顫音:“爹……”
便那一句,老人狠狠地蓋下一巴掌,抽在素仙衣白嫩嫩的臉頰上:“閉嘴!我……我沒有你這種兒子!你是不是嫌害地家裡還不夠,連敬月都不放過!”
素仙衣覺得唇邊有種腥澀,答不上一句。只有婦人拉扯著老者:“老爺,別……”話沒出口,眼淚已落下。
老人圓目怒視,咬唇切齒,手顫抖著指向素仙衣:“你……你還敢回來……咱們白家就剩下敬月一個男兒了,你累了家裡名聲不夠,還要來害了唯一的弟弟,你是不是想我們白家絕後……你……你才安心……咳咳……咳……”
老人氣得咳嗽起來,婦人忙安撫他:“老爺,你先安安氣,皓月他……他……”婦人說著又忍不住看向素仙衣,眼中全是寵愛與不捨。
素仙衣則一直低著頭,面色冰寒,沒抬眼看過任何人。
“還皓月什麼!我兒子白皓月已經死了,他連名字都能改了,就是再不當我們白家人了!”老者慢慢緩過氣:“你當年既然敢走,就再別回來了!敬月的事,我白月仙莊會去處理,你不要再幹涉了!你……哪裡來就回去哪裡,再也別回來了!”說完,不待回覆,徑自甩袖便離去。
婦人見老者離開,才回過頭愁眉深鎖看向兒子:“皓月!皓月……”她又深嘆口氣,眼中有種期望:“皓月,你……你這是回家裡來吧?娘相信,敬月的事與你並無關係……所以……皓月……”她重複幾遍,忽然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素仙衣自始至終都低著頭,忽地,他唇瓣揚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他抬起如天仙般的美麗面孔,與婦人擦身而過,走向門外:“娘,抱歉……敬月畢竟是我的弟弟……”
“皓月!”
其他人那麼默契,再沒多問,拿齊東西便緊隨他身後而出。入得馬房,素仙衣拉出幾匹馬,挑了一匹全白的,翻身而上,其他人也依次上馬。
婦人追出來,慌忙拉住馬韁:“皓月,你爹……他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你也知道,他這麼個身份,在武林如此的地位,當年若他不說與你斷絕關係,此事必然牽連上白月仙莊,白月仙莊就毀了……其實,你爹一直都很關心你,他雖然不說出來,可是,他常常都嘆氣……皓月!”婦人淚眼婆挲:“你們一場父子,他放了多少希望在你身上,你也知道。他只是愛之深恨之切,他不懂得如何表達,可是……可是……”
素仙衣看著母親的眼淚,看得那麼心疼。他記得清楚,當年,母親也是如此苦口婆心地請求他殺了她……
到底是命運弄人……還是,他當真自作孽不可活!
他拉起韁繩,一陣氣息衝過來,婦人無法阻擋不得不鬆手,可又那麼柔和,不會傷她半分。
他低下身子,嘴邊帶著笑,低沉沙啞的聲調有想哭的衝動:“娘……”他微顰眉頭,原本千頭萬緒的痛苦憐惜,都擠壓在胸口,沉重地幾乎無法呼吸。最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