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人,這點小弟其實也不相信,但根據許多線索,卻又令人不無疑心!唉……小弟如此做法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
樑上人目光微變,沉聲道:“什麼線索?難道你們已有什麼線索,可以證明這文質彬彬的富家公子,便是昔年名揚八表‘仇先生,的後人?”他仰天大笑幾聲,介面道:“這倒真是個笑話!”
笑聲是高亢而響亮的,震得桌上的杯盞,邊緣相擊,發出一連串“叮鐺”輕響。
但胡之輝目光一轉,卻發覺他這響亮的笑聲,似乎只是為了要掩飾他面上某一份不自然的情感。
樑上人笑聲方頓,胡之輝忽然長嘆一聲,緩緩道:“那繆公子若被發覺真的是‘仇先生,的後人,其後果也就真的令人不堪設想,非但是他,只怕就連他的朋友和羽裳……”樑上人目光一凜,拍案道:“你說什麼?”
他一掌拍下,桌上的杯盞更被震得叮鐺亂響。
胡之輝身軀微微一震,嘿嘿強笑道:“這只不過是猜想而已,嘿嘿,想那繆公子……”
樑上人沉聲截口道。
“我且問你,你等到底怎會將那繆公子與‘仇先生’設想在一起?我梁某既然與他為友,卻容不得你們含血噴人,胡亂猜測。”
胡之輝目中光芒閃動,忽然改口道:“約莫十八九年之前,那時梁兄在江湖間尚未嶄露頭角,小弟更不知身在哪裡,但‘七劍三鞭,卻已都聲名卓著,’仇先生’更是早已名揚天下,嚴然佔了武林中的第一把交椅。”
樑上人冷“哼”一聲,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說出這番話來,但這番話既與“仇先生”有關,他也沒有出口打斷。
只聽胡之輝介面道:“那時‘仇先生,縱橫江湖,江湖中人,雖然人人見了他都害怕,但卻無一人對他真的崇敬,只因他行事全憑自己的好惡喜怒,什麼天理人情,他全都不管不顧,更別說什麼一一”樑上人大喝一聲,道:“仇老前輩的為人,豈是你可隨意批評的?”
胡之輝道:“仇先生的一生行事,是非功過,別說我胡某人,便是武林當今幾大門派的掌門人,至今也不敢妄下定語。”
他語聲微頓,介面道:“但小弟今日說此番話,都是為了”樑上人膛目道:“為了什麼?”
胡之輝也不知是否故意,長長嘆息了一聲,道:“想那仇先生既是如此為人,在江湖中怎會沒有仇家,只是仇先生武功大高,故世又早,這些仇家在‘仇先生’生前無法復仇,死後就更談不上覆仇,但卻在時時刻刻留意,仇先生昔年仇有無後人留下。”
樑上人雙眉一揚,道:“說下去!”
胡之輝道:“仇先生究竟有無後人留下,江湖中人言人殊,誰也不知道真象。只因‘仇先生’一生行蹤飄忽,就連他是否結親,有未收徒,武林中都無人知道,只除了我那毛大哥一人之外。”’樑上人聚精會神,只聽胡之輝又道:“這原因為了什麼,今日在武林中已成半公開的秘密,想梁兄自也知道,毛大哥先本不願將此事傳揚江湖,但後來情非得已,只有說出來了。”
“此訊一傳,立刻在江湖中不脛而走,那些‘仇先生,昔日的仇家,屈指一算,知道’仇先生’的後人,至今年已及冠,這些人含恨多年,有哪一個不想來尋仇報復,或明或暗,都在追尋那‘仇先生,後人的下落?”樑上人雙眉微皺,暗歎忖道:“想不到不但他要尋人復仇,別人也要尋他復仇,這一場恩怨纏結,卻不知該如何了斷?”
胡之輝凝目望了他幾眼,突地展顏一笑,道:“其實認真說來,‘仇先生’如有後人,這位後人倒真的是毛大哥的近親,昔年毛大哥雖然對仇先生……唉,那卻也是不得已的事,他心裡還是時時刻刻在思念著他那位嫡親的妹妹,也時時刻刻在思念著他妹妹肚中的孩子。只要這孩子不記前事,毛大哥非但不會對他怎樣,還會幫他來對付這一幫仇家,這都是毛大哥私下告訴我的話,我本不該說的。”
樑上人默然半晌,皺眉道:“據你所知,昔年仇先生的仇家,至今到底還有幾人?”
胡之輝微微笑道:“仇先生昔年仇家本已遍佈天下,至今這些仇家又不知多了若干後人,小弟如何計算得清,說不定……”
他目光四下一掃,道:“說不定梁大哥你這些兄弟中,也有幾人是仇先生的對頭哩!”
樑上人面寒如水,緩緩道:“如此說來,那‘人命獵戶’,只怕也是‘仇先生,昔日的對頭了?”胡之輝連連頷首道:“說不定說不定……”
樑上人大喝一聲:“到底是不是?”
胡之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