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只慢慢尋摸,若真有這樣的狐媚,早早打發了是正經,別又出個趙姨娘,可不要了她的老命了。
想起趙姨娘王夫人的腦仁兒又開始疼了,玉釧忙尋了風油精來,給王夫人塗了,才伺候歇下。
這風油精倒是個好東西,真不知道這明玉樓是個什麼來歷,竟有那麼多的奇巧之物,倒是頗為實用的。要是能得到了什麼也有了,王夫人想了半晌,沉沉睡去了。
且說寶玉回了與眾丫鬟慶祝終於去了李奶奶這個討嫌貨,心下暢快。
總算是為無辜被李奶奶連累攆了出去的茜雪討了個公道,那日酒醉呵斥茜雪一番。竟不知茜雪被趕了出去,寶玉醒來無不痛心的,卻無計可施,只往後再尋摸個由頭找了進來也就罷了。
怨不得李奶奶說寶玉是個丈八的燈臺——照見人家,照不見自家的。
自家說是個女兒家的知心人的,卻時不時的發個公哥兒的脾氣。連累的金釧跳井殞命,拿杯摔過茜雪,也給過襲人窩心腳。
一旦禍事來臨就退縮了,這次若不是一干丫鬟出主意,怕是又叫李奶奶混了過去,接下來還不知道要連累多少女兒家的。
寶玉安慰完丫鬟們,晴雯被折騰一番越發不爽利,用了藥沉沉睡去。
寶玉只怔怔的看著破碎的琉璃雲,這可如何是好,這可是黛玉妹妹送他的。如今被那可惡的老貨打碎,叫林妹妹知道了,又不知多少日不理他了,心下忐忑不安。
襲人看了寶玉模樣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的,連忙勸道:
“二爺快別傷心,這樣的雲雖不好找,到底也是能得的。只吩咐私下去那明玉樓尋摸個相近的買了,往後壓了箱底兒,誰又知道的,林姑娘也不知的。”
寶玉正心下著急該如何是好,一聽這話,高興地一拍大腿道:
“可不是麼,我只壓了箱底兒,誰也不給看,豈不更顯得我珍而重之。林妹妹知道了豈不開心的。”遂要打發人立即去採買,襲人連忙勸道:
“好我的二爺,你不看什麼時分的麼,如今天已快黑了,恐是要有大雨的。就是去了也是不成的,況小廝能妥當麼?竟不如明日再去也使得呢。”
寶玉看了窗外卻已天黑,只得依了襲人,明日必定自親去挑買才妥的。仍去看了晴雯半晌才讓襲人服侍著安歇了。
“啪!”
一個官窯的青花大蓋碗就這樣碎了八瓣兒,只見王夫人臉上一片青紫,面容扭曲道:
“寶玉屋裡真有這樣的狐媚麼,我生養了兒,是給她們做小廝的麼。襲人,麝月,秋紋,晴雯很好。”
彩雲只跪了地上,胳膊被碎瓷片劃了出血也不敢動彈,只在那裡發抖。
王夫人沉吟半晌道:“還不起來,還要我扶你麼,不中用的東西,去叫了璉二奶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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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賈璉無情摔門去,主僕心酸放悲聲
上回說到,王夫人聽了彩雲的回報怒火中燒,還真有那樣的狐媚,欺辱寶玉,連心愛的青花蓋碗兒也摔了。隨命彩雲去請了璉二奶奶過來。
彩雲忙應了,捂著胳膊,也不管外邊下著雨便又去了。
待得彩雲去了,玉釧忙上前重新遞了茶給王夫人,打發小丫頭打掃去了。
賈璉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直覺府中好像比往日沉悶了不少,也不在意。回到家中只見鳳姐在炕沿兒上坐了繡著巧姐兒的小衣裳,倒也沒有追問倒他又往何處鬼混,見此情景也溫馨和意的。
賈璉只覺心中一暢,靠了炕上歇了。平兒早把那小壺遞了上來,賈璉接過順手在平兒那滑若凝脂的玉手上摸了一把。
這下把平兒驚了一跳,忙向鳳姐看了,卻是鳳姐正在做活計,並未發現。平兒心下一鬆,瞪了賈璉一眼,只把賈璉看得心心癢難耐的。還想待要再拉平兒的手,平兒那裡肯依連忙掙脫了下去了。
賈璉眼看鳳姐在側倒不敢過於放肆,只得訕訕的一笑,拿起小壺唑了一口道:
“聽說,今兒個寶玉把李奶孃給攆了。”
“呵呵,可不是呢。不曾想寶玉今日倒有了幾分剛性,言辭犀利的,只語兩言便把李奶孃逼到絕境。也怪那李奶孃過放肆罷了,如今去了,倒還省了討嫌,豈不是好的。”
鳳姐聽賈璉相詢,也不抬頭只管繡著那小衣裳,或是想起了李奶孃的狼狽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