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寶姐姐那日出事後,整整變了個人的,整天的也不見個笑的。倒像是誰欠了她的,她既拿著寶二奶奶的款兒,我也不上趕著的。如今看寶姐姐的做派,我反倒是希望林姐姐做嫂的。”
“那又如何,是娘娘賜的姻緣,先前又是金玉良緣的瘋傳的,如今可是坐實了的。人家不拿款,誰又有資格拿的,以後到底要有個尊卑的。林姑娘是好,到底性有些偏激的,寶玉又是個成天脂粉裡混的,林姑娘豈能暢快的。”
“成天的金玉良緣,只不知哪裡良緣了。二哥哥是個什麼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最不歡喜的就是仕途經濟,而寶姐姐最擅長的偏偏就是仕途經濟的。真做了親,成日的相對,二哥哥如何受得了的。”
湘雲大小跟寶玉親厚,跟黛玉寶玉一樣,一處吃一處睡的。心中自然寶玉是世上最知女兒心的,見不得二哥哥受委屈的。
“越說越不像話了,叫人聽了別想活了。凡事明白就是了,非說出來作甚。你如今也大了的,可是要注意的,別得罪了人也不知道的。”襲人聽湘雲說的不像話,連忙站起來看了看四周沒人,寶玉卻是用了藥沉沉睡去了,才放下心來說道。
“金玉良緣的話頭自哪裡傳來,當我不知的?寶姐姐也是的,為了個寶二奶奶的名頭,也算是費了心的。如今快成了,可不就擺起款兒了麼。”
湘雲卻是越說越氣憤的,往日裡待人和善寬厚,整天微笑著的寶姐姐,如今可正應了她自己服用的藥名,冷香丸,冷美人的。
“呵呵,我的姑娘,你這嘴怎麼也得這麼叼了,知道又能怎的。難不成你還去爭這個金玉良緣去不成,金麒麟你也打小帶的,不也應了那金玉良緣的。”
襲人見湘雲說得起勁兒,不禁打趣道,誰知言者無意,聽者有心的。
“這有什麼的,要說情分,寶姐姐也是比不了我跟二哥哥的。”
湘雲沒聽懂襲人的意思順口道,剛說完心中一顫。為什麼自己不能是哪個金的,金麒麟可不就是麼,況且自己與二哥哥的情分也不別旁人的。自己又是老祖宗的孃家人,想來老也是更喜歡自己一些的。
“雲兒,雲兒,你這是想些什麼呢,莫非你還當真了。”襲人見湘雲話說到半截就不言語了,直愣愣的,心中一動。
“就是當真又如何,我史湘雲未必就不如寶姐姐的,況寶姐姐先前出事,老也是很不喜的。如今娘娘又沒有真的下了旨意,到底做不得準,二哥哥生日可還有一年的。”
“我的姑娘,小心隔牆有耳的。你若真有心,我少不得要助你的。”襲人素來與湘雲較厚,知道湘雲的性,一旦認定了就算撞南牆也不回頭得。為了她自己以後能留在寶玉身邊,也下定決心博一會的。
“恩,好姐姐,我定是要去做的。”果然湘雲啞了咬嘴唇道。
襲人聽了,心中舒了口氣,抓住湘雲的手,感覺兩人的情分又加深了幾分的。自此襲人湘雲二人結為同盟為湘雲掙那金玉良緣,為襲人掙得生存空間。
二姐妹也就商議些往後之事不提,卻不知窗外一雙眼睛早已盯著他們多時了。
卻說寶釵這幾日慢慢調整心態也漸漸習慣了,只把母親給自己的解藥吃了,到好轉了幾分。如今見得寶玉捱打,黛玉贈藥,娘娘將要賜婚竟也不十分的激動。
自己竟不知母親為了給自己搬去絆腳石,竟是給黛玉的丸藥,珍中摻了毒藥的。時日一久黛玉必定命隕的,自己往日裡也是擔憂黛玉嫁給寶玉的,如今竟是不必煩惱了,心中竟有些不忍的。
大勢已定,也不必有一時瑜亮之感了的。想著黛玉的才情,如今倒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的。罷了,去瀟湘館一趟看看黛玉,也顯得情分了。
寶釵剛在這裡感慨高處不勝寒,以前買通的內線傳來一個驚人的訊息,襲人湘雲已結成攻守同盟要掙她的金玉良緣的。心中一驚,踹踹半日,有了計較。
卻說黛玉自王府歸來,幾日來受傷的手心早已結痂脫落竟是一點傷痕也無。正在看書,就聽得外邊有人喊道:“顰兒,你這丫頭可是要修仙的,整日下也不出屋。”
黛玉聽了眉頭一皺知道必然是寶釵來了,別人也不叫她顰兒的。雪雁聽得是寶釵的聲音,見姑娘皺眉,說道:“姑娘我出去打發了她就是了,擾人清淨的東西。”說著就要出去打發了寶釵走的。
黛玉揮揮手止住雪雁道:“罷了,左右亦無事可做,咱們又不常在此處住的。她也得到了懲罰,不必計較了。只看她還有些什麼話說的,權當打發時間了。”
雪雁聽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