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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能遭遇任何不幸,胸口就一陣陣地絞疼?一種鋪天蓋地的恐懼駭住了他,令他幾乎無法思考。

“青蓮!你去幫我把胡服拿來,我要上馬。”

“是。”

這時的官若盈仍是像無頭蒼蠅般的在原地打轉。夕陽已盡,月出星稀,夜幕已完全籠罩了大地。心急如焚的她完全無心欣賞夜色,她現在只想快點兒回家!回家!是的,青日山莊是她的家,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但是該怎麼回去?她開始亂了,開始怕了,她忽然想起前天夜裡她告訴陸文拓說,他不在,她就睡不著時,他笑了笑說:“這兒又沒有豹狼野獸,怕什麼?草原上才有呢!”

草原上才有……

一陣涼風毫無預警地襲來,驚得她渾身開始發抖。遠處像有幾個重重疊疊的黑影子,更是令她恐慌。會不會是豺狼?會不會咬死她?猛地又是一股風來,像極了野獸的咆哮,她驚恐地咬住自己的手指,不讓自己發出尖叫,怕由此引來什麼野獸。

“不行!官若盈,怕是沒有用的!你要冷靜、冷靜……文拓會來救你的,一定會來找你……如果他有事晚歸呢?如果他不知道呢?或者,找錯了地方?……青蓮一定會想辦法的,別急、別急……”她催眼似的抱住頭,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對,不可以再亂轉了,必須朝一個方向走,前面應該會有人家的。”

深吸了一口氣,她咬緊了牙關,從頭上扯下一支金步搖,將它用力插在草地上,又取下一枚翠玉簪,將一頭對著金步搖,另一頭對著她決定走的方向。再一看,發現草太密,一點也看不明顯,她又使力將周圍的草全拔掉,形成一塊黃土圈。夜色深重,只希望他們看得見。估計了自己身上所有可以做記號的東西,官若盈立於原地,再沉了口氣。事已至此,惟有賭一把了!

她堅定地看著前方,然後開始拔足狂奔。希望這個方向是對的!每跑一段,她就扔下一些東西,希望他們會發現。

“莊主,這附近我們都找遍了,也不見夫人。夫人一介女子,不可能往再遠處跑了,會不會是方向搞錯了?或者,其他三隊人可能已經找著了,不如回頭去問問吧!”連護衛看著陸文拓一臉凝重,不禁開口勸道。

這時連護衛的馬像是被什麼刺痛了一下,抬起前蹄,不安地嘶叫起來,他忙垂下頭安撫。過了一會兒,見陸文拓仍是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他也顧不上自己的馬了,“莊主,回去吧!夫人或許已經回莊了,也或者被哪家人留宿。您別太折騰自己了。”

良久,才聽到莊主緩緩開口:“那臭丫頭,被我逮到,我非打到她三天下不了地……”

是他看錯了嗎?一貫冷然沉著的主子,好像快哭了?

“莊主……”

“你派幾個人到附近的農舍問問,讓我一個人靜靜。”

“莊主……”

“快去!”他大吼。

“是!”連護衛這才忐忑不安地退下了。心想莊主這是怎麼了?不是不喜歡夫人嗎?這才相處多久啊?變了性似的。

官若盈一直跑一直跑,跑一段就扔一件東西。可是當她跑了很久以後,她發現這個方向錯了。她看見了一個樹林,而來時她絕沒見過樹林!

她站在樹林前,考量著是否該進去。明知方向不明;進去幹什麼?但往回跑也不是明智的選擇,一是路太遠,即使跑到了原地,也還有三個方向要選;再者,來時不見野獸已是萬幸,誰知道回去時會不會遇上?但進去——如果裡面有“什麼”怎麼辦?可是,如果運氣好,興許,會有人家。文拓說,此地方圓千里都是青日山莊的轄區,每戶人家都歸青日山莊管。那麼言外之意就是,只要找到“人”,自報身份,那就得救了?

該賭嗎?

一想到剛才的失敗,想到離青日山莊已經越來越遠,她就忍不住渾身緊繃起來。剋制自己不去想陸文拓,那隻會令自己軟弱。但現在她真想見到他,被她摟在懷裡,放聲大哭。可是,不行。還不是時候,她只能靠自己!

正在她徘徊不定之時,一點微弱的光劃破了沉沉的黑夜。

官若盈立刻站直了身子,警戒起來。是獸?抑或,人?

光源,越來越近,越來越大。她看清了,是燈籠!是人!她竭力壓下心頭的興奮和雀躍,想先分辨出對方到底是好是壞。

更近了,兩人之間只有幾步之遙。一名少婦模樣的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我剛剛聽到一點聲響,以為是有客人來了,沒想到遇上你。你是誰?怎麼這麼狼狽?”一聽聲音,清悅動人,再一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