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了極大的驚擾。我本能地豎起耳朵細聽，果然就聽見房頂上有輕微的腳步聲，於是我急忙披起外套，警覺性地下了床。

走到門後，我傾耳聽，只聽腳步聲逐漸逼近。它走過了我的房間，又走過了隔壁呂春香的房間，徑直來到了天字一號房方才停下。

只稍停，門“吱”一聲被開啟了，而後又“吱”一聲被關上了，與此同時，我也趁機開啟了我的房門，等對方進屋後，我愈加十分小心，赤著腳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朝著天字一號房走去。剛到視窗，就見裡面亮了燈，於是我屏住呼吸，點破了窗紙，朝裡面看去。

只見燈光下，一人蒙著面，一身夜行衣，坐在桌子旁怔怔發呆。

一陣子後，蒙面人緩過神情，伸手揭去了面罩。於是我看見，她有一張熟悉的美麗的臉孔，一雙熟悉的動人的眸子，一副親切的冷峻的面孔，一種親熱的孤傲的氣質。

我不由地熱血沸騰，在情緒失控之下，將頭撞在了窗戶上，弄出了動靜。

“誰？——”屋裡人驚叫一聲，便以迅雷之勢破門而出，並以鷹爪鎖喉之功將我死死掐住。

我想死命地叫出：“冉姑娘，是我，我是毛大。”但可惜她的手指力道太大，掐位太準，讓我只能痛苦地呻吟，卻不能衝口說話。

幸好屋內有一束光線透過破裂的窗戶射出，映到了我的臉上，讓段茹冉看了一個模糊，於是手上鬆了少許力道，等帶我至屋內燈光下，才辨認出原來是我。

本以為看見我，她會像我一樣喜極而泣，但是，此時此刻，段茹冉乍看我，竟然無驚無喜，表情言語依然輕描淡寫。

“怎麼是你？”段茹冉放開手言。

我咳了一陣，斷斷續續說道：“我……我在外面……客棧……外面金福客棧外面聽見幾個……幾個姑娘幾個道姑說你……你在客棧裡等她們，一聽說是你，我不知有多高……高興，於是同呂姑娘便住在了客棧，我想……我想你一定會來，……我一直在等……”

“閉嘴！”段茹冉命令道。

我趕緊住了口，趁機又大肆咳嗽一番，本想將嗓子恢復如初，以待時機，再敘相思之苦，然而我愈想止咳它卻愈咳。

段茹冉聽得煩了，言道：“桌子上有水，你怎麼就不知道去喝一口呢？”

聽她一說，我趕緊去拿水喝，可喝的急了，嗓子眼一下子被嗆，於是咳嗽愈加厲害了。我只有不停地咳，嘴中還老想說。

“我……我……冉……冉……”

段茹冉見我慫樣，憤怒之極，上來就朝我的後背擊了一掌，頓時，便從喉中噴出一股氣流，方叫我的嗓子順了過來。

我接著說道：“冉姑娘，我一直在等你，也不敢睡去，怕誤了見你的時辰，於是我便躺在床上，睜著眼在聽房頂上老鼠的叫聲，沒想到，老鼠叫的可好聽了，跟唱歌似的，唱了一曲又一曲，直到後來你從房頂回來了，才把老鼠給嚇跑了。”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九章（2）夫妻間鬧騰

段茹冉冷哼一聲，說：“倒是我掃了你聽小曲的雅興？”

我自知口誤，忙不迭說：“不是，不是，——老鼠哪會唱什麼小曲？我想說在等你的時候，我的心情很激動，很希望快點見到你。”

段茹冉問：“你見我做什麼？”

我支吾道：“因為……因為你是我的……老婆啊！我們已經成了親，當然我要想見你了。”

段茹冉沉吟片刻，突然問：“既然我是你的老婆，那麼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呢？”

我不懂她是何意，疑問：“此話怎講？”

段茹冉又沉吟，突然說：“你有沒有揹著我同別的女子睡過？”

我肯定答道：“沒有。”

段茹冉又問：“有沒有抱過別的女子？”

我答：“沒有。”

段茹冉再問：“有沒有抱過別的女子在草地上睡過？”

我答：“沒——，有。”

段茹冉緊逼問：“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我低聲道：“有，——不過，——”

段茹冉不容我解釋，忿然道：“你既然有老婆了，為什麼還要去拈花惹草？我最恨花心的男人，今天我非閹了你不可！”說著，便從腰身掏出一把匕首，虎視眈眈地向我逼近。

我大駭，連連後退，並說道：“冉姑娘，你聽我解釋，我只當她是妹妹，沒有其它意思，只怪我當時睡著了，並不知道我還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