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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的禁制。

旁人面色僵硬;她卻是不管;徑自尋了空位,拉著皇甫覺坐了下來。

皇甫鈺連忙把主位讓給皇甫覺;語氣有些結巴,“皇,皇兄,你怎麼來了?”

皇甫覺抬手免了其他人的見禮,“路上見到了你的車。”

燕止殤的目光有責備,燕脂故意避開他的目光,去看屋裡的擺設。見瓶插長春之蕊,爐焚百合之香,地上鋪著圖羅狸毛,牆上掛著吳道名畫,竟是頗為不俗,不由讚道:“這地方收拾的倒齊整。”

她們一到,原本座上的名花們都侍立一旁,東方的一位便掩唇笑道:“敝宅簡陋,得……夫人誇獎,是明珠的福氣。”

她聲調輕快,像大珠小珠滾落玉盤,身量稍矮,玲瓏嬌小,一雙眼睛又大又亮,臉頰上梨渦深深,赤著一雙玉足,纖細的腳踝上繫著小小金鈴,稍稍一動,便叮噹脆響。

燕脂向她微笑點頭,“人如其名。”

皇甫鈺湊到她面前,“……皇嫂,明珠姑娘不僅人長得美,舞姿也是盛京一絕,要不要讓她跳給您看?”

一隻手很堅決的把他的臉推回去,皇甫覺淡淡開口,“放下簾子,讓她們在外間吹曲跳舞。”

皇甫鈺忙不迭地說:“花奴唱支《鷓鴣天》,蕭蕭用長笛和,明珠只管撿那舞姿舒緩的跳。”

三人笑著,齊齊應了。

在滿屋的鶯聲燕語中,燕脂只聽到了一聲輕笑,極柔極媚,像貓的爪子撓在心尖尖上。

她循聲望去,便瞧見正中的雪衣女子。青絲漫卷,星眸懶懶,骨子裡透著倦怠,卻偏偏有著難言的媚意。

見她望著,花奴輕笑著飄過一個眼風。

她在三人之中容貌不是最美,風情卻像迷一樣,讓人見了便不想移開眼。

燕脂卻微微蹙起了眉頭,皇甫覺輕喚了一聲,她方才回過神來,偷偷向他眨眨眼,“美人的魅力好大,有沒有心跳加快?”

皇甫覺面目平靜,望她半晌,等她微微撅起嘴來時,方極輕極快的說了一句,“不及你。”

燕脂喜笑顏開。

眾人皆汗。

這妓……沒法嫖了。

皇甫鈺果然不愧吃喝玩樂的高手。

鮫綃紗簾一放,明珠的身影清晰的映在簾上,身段柔軟,俯仰皆美,眾人便有看戲中人之感,皆呼有趣。

忽而笛聲起,似碧波萬頃,月入大江,又有那歌聲從隱隱濤聲中傳來,初時渺渺,漸漸清晰。

眾人不覺更加屏氣凝神。

燕脂以手支頷,側著頭看那鮫綃簾中的倒影。久不聞見如此精彩的歌舞,不覺有幾分痴意。

皇甫覺捏了一塊水晶龍鳳糕送到她唇邊時,她方回過神來,看見他神情專注的看著自己,似是並未沉湎於聲樂之中。

她張嘴吃了,突然便高興起來,與他倒了一杯酒。

視線錯開便碰上了皇甫鈺無比哀怨的眼神,酸溜溜的說:“皇兄與皇嫂……感情真好。”

燕止殤冷哼一聲,“王爺待王妃才是一片至誠,身家性命都可不顧。”

皇甫鈺瞪著他,苦大仇深。

他身心嚴重受損,整整十幾天未出家門。若不是皇兄壓得緊,又怕此事被旁人知道,他早拎著鬼頭刀去砸侯府的大門了。

皇甫覺板著臉,冷冷開口,“每人三杯,前事不計,後事不究。”

終是燕止殤輕笑一聲,先舉起了酒杯,“裕王,請。”

燕脂忽的開口,“皇上,一起喝一杯吧。說起來……裕王也算是你我的大媒。”

皇甫覺看著她,眸中透出幾許暖色,點點頭,“好。”

燕脂親自執壺,與皇甫鈺倒酒,笑盈盈說道:“謝媒酒。”

有他二人,皇甫鈺再心不甘情不願也舉起了酒杯。李開泰在嘻哈兩句,這氣氛便算活絡了。

酒過三巡,燕止殤看燕脂對明珠等人頗有好奇之色,心下不悅,便對皇甫覺說:“皇上,時辰也不早了,微臣護送您和娘娘回宮吧。”

皇甫覺見燕脂興致正濃,聞言便睨了他一眼,卻是不情願。微微一笑,牽了她的手,對諸人說:“不必你們送,自去玩吧,出了正月,有你們忙的。”

諸人一愣,四人之中有三人在軍部,皇上此言……莫非鐵勒剛定,又要有戰事?

皇甫覺已牽著燕脂施施然而去。

他二人圖了片刻快活,燕止殤替他們善後,封水月小築上下諸人之口,便忙活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