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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他。

放手!

不——放!他盯著她的嘴唇,笑著無聲說道。

低下的笑語聲突然大起來,甚至清晰地聽到某個武官爽朗的笑聲。

有一滴汗慢慢從她挺秀的鼻尖上滲出來。如果眼光可以殺人,他身上早已多了千百個透明窟窿。

笑意輕輕浸到眼底,他稍一鬆手,小巧的蓮足如游魚掙脫而去。

心還不及放下,他的臉忽然湊近,神色認真,“噓,別動。”大拇指從她眼角輕輕擦過,抹去一點黑跡。

“小髒貓。”他喃喃低語。

離得這般近,酒氣微醺,她清楚的望進他眼底深處,那裡有她的身影。

墨玉一般的眸色,蘊著柔柔的水波,似乎有極小極小的漩渦,深深的,想要將人溺斃。

“咣噹”,琉璃碎了一地,貴妃溫文自矜的聲音,“無妨,一時手滑。”

燕脂心中一凜,馬上便後退幾步。

皇甫覺看著她眼中的柔軟剎那泯滅,毫不留戀的回了座位,唇邊的笑意慢慢散去。微微側過頭,便對上王嫣熱烈苦楚的目光,他漫不經意的一笑,“嫣兒,怎麼這樣不小心!”

身邊有靈巧的宮女奉上紅如瑪瑙的葡萄酒,他笑著執起酒杯,對王守仁示意。再也沒有一眼望過她。

燕脂沒能等到宴席結束。

燕晏紫幾乎酒到杯乾,卻一直都留意著她。聽到她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便與皇甫覺告罪,執意讓她回去休息。

這夜裡,果然有些咽梗鼻塞。

燕脂發了好大一頓脾氣,皇甫覺連遣三名御醫都未能下藥。等第四名捂著頭來找皇甫覺的時候,皇帝幽幽嘆了口氣,說了一句,隨她去吧。

萬物俱籟的時候,天朝第八代君主又偷偷摸摸幹起了入室採花的勾當。

燕脂怒目望著隨意脫鞋上她榻的男人,咬牙說道:“皇甫覺,你在做什麼?”

皇甫覺將她的被角掖嚴,手順勢搭上她的額頭,“來看看你,我的傻丫頭大發脾氣,罵跑了四位御醫,我總得來看看。嗯,為什麼生氣?”

暗夜裡,他低沉的聲音如流水一般,有著安寧的韻律,溫情脈脈。

為什麼這樣生氣?

御醫全都戰戰兢兢,說她體虛怯弱,只宜靜養。只不過是吹了風而已,他們便長吁短嘆,焦慮不堪。

她自然要生氣。

就這樣沉默著,嘴唇倔強的抿起,他卻可以輕易勘破她偽裝的堅強,緩緩說道:“御醫呢,凡事都要想好退路,一分病自然要當五分來說,不必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輕輕掐一把她的臉頰,“我總會把你養的胖胖的,好好陪我五十年,各國的風光都去看一看。”

燕脂的眼裡慢慢浮出譏誚。五十年,何異於煉獄!

“我困了,你自便。”將頭埋進錦被,合了眼睛。

渾渾噩噩的黑暗,意識卻更加清晰。

頭頂上傳來溫熱的觸感,移開之後,便聽到他笑著嘆息,“怎麼辦?還是個愛縮頭的小烏龜。”

良久,滿室寂然。

車裡有一股悠悠長長的香氣。

淡紫的晚香玉被封在有細長瓶頸的水晶瓶裡,□著瓶口,香氣彌散。

這是今早在她枕邊發現的,她一睜眼,便望進重重花蕊,滾動著細小的晶瑩的夜露。

她明明把它扔到了窗外,不知是誰撿了回來,這樣珍而重之的收了起來。

這一天,路程趕得極緊,午飯都在車上草草用過。燕脂精神懨懨,只在車上昏昏沉沉。偶然睜眼,便見淡紫的斜長花瓣在水晶的折射中反射出迷離的光澤。

矜貴之中有種魔性的美,像是他會喜歡的東西。

傍晚時分,她們出了臨津關。

風頓時粗獷起來,沙石撲哧哧揚到車蓬上,總會有一段路特別的顛簸,移月和玲瓏什麼也幹不了了,兩人索性閒話家常。怕她睡得多了,晚上難捱,總會有一兩句扯上她。

移月本是南方人,入了宮就未出過盛京,幾乎是屏息聽著車外的風聲,“小姐,這風太可怕了,好像還有小孩的啼哭聲。”

燕脂閉著眼睛,聲音倦倦,“這算什麼,北地真正的狂風可吹走成群的牛羊,連綿的帳篷。”

移月瞪圓了眼睛,“真的?咱們不會遇上吧?”

玲瓏眉開眼笑,把她攬過來,“不怕不怕,姐姐保護你。”移月輕啐一口,笑罵,“你是誰姐姐?”兩人笑鬧成一片。

玲瓏被移月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