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爪印者,畫個圈圈詛咒你!
58惡魔
“啪!”皇甫覺面前的清茶冒出一股青煙;象牙玉蘭盞寸寸破裂。茶水濺到衣服上;馬上便是齊齊整整的小洞。
“啊,脾氣真壞!”皇甫覺一聲驚呼,眼裡卻是施施然的笑意。袍袖一捲;望了高空一眼,笑意更深,負手走下瓊花臺。
終究是意難平,他愉快的想。
那年,陽光白的耀眼,少年衣袂翩翩,伸出的手乾淨的就像冬天的初雪。目光淡漠;瞧他不過路旁的草芥,“解你身上的餘毒。離開翠微山;不要再見燕脂。”
斗轉星移,秦淮再見。雲無常已忘了浣花溪畔的慘綠少年,他卻從未忘卻。
那時候,他剛剛經歷了一次暗殺。忽然想念起那雙晶亮晶亮的眸子,甜糯糯不住喚的“阿綠”。
不著痕跡的接近,用了一點兒從小就擅長的偽裝。買醉、狎妓、射奕……像自負清高,目下無塵的世家子弟。
他成功的接近了雲無常。只是,依然得不到半點她的訊息。
他已經失望了,在被囚極樂宮之後。形形□的女人潮水一般湧了上來,如跗骨之俎。她們玩弄他的**,他拿捏她們的靈魂。他什麼都想,唯獨不會再想起她。髮絲到指尖,無不淌著最□腐臭的血,他離乾淨已太遠。
直到他挑起了極樂宮的內亂,直到他在極樂之後殺了尚秋香,石門霍然中開……
他便再也不想放手。
他不懼雲無常知道真相。
雲無常自負聰明又生性高傲,吃了這個啞巴虧,定會爛到肚裡,絕不會喧嚷的人盡皆知。
棘手的另有其人。
階前霜華月色,梅影斑駁。
皇甫覺靜靜的行在孤月霜天中,寬大的袍裾滑過地面,簌簌作響,像指間流過的沙。
海桂垂眉斂目,縮手袖中,只在身後慢慢跟著。
他停在一株綠萼前,手撫過嬌豔的金線黃惢,突然開口,“海桂,女人最喜歡什麼。”
海桂飛快的抬頭,覷她一眼,見皇甫覺眉眼沉沉,小心的賠笑一聲,“皇上,奴才現在還是個童子兒,這女人的心思可說不準。不過,後宮裡的娘娘最喜歡的便是皇上和龍子了。”
後宮之中有了皇上的寵愛和後嗣,那便是擁有了所有的金錢與權勢。只是,集萃堂的主兒顯然不同於後宮其他妃嬪,今天晚上,堂堂皇皇就請皇上吃了閉門羹。
皇甫覺心中惱怒,面上便如古井一般,不露端倪。
今日軍中升帳,燕晏紫強撐病體,親自坐堂,將燕止殤鞭刑五十。軍中行刑,受刑之人須散了內力,只憑身子硬挨。五十鞭一過,燕止殤已成了血人一個。燕晏紫馬上就派人將他送回北疆,竟是片刻未停。
這自然有故作姿態的成分,只是,卻讓燕脂撞上了燕止殤臨上車的一幕。
乖乖寶怒了,正式和他冷戰一天。
恩寵,孩子……無來由心中便煩躁起來,袍袖一揮,落梅如雪,紛紛揚揚,砌了一身。他眉眼冷凝,“夜梟有訊息嗎?”
海桂剛要開口,一個人緩緩從花廊後走出來,沙啞的聲音有奇異的磁性,“夜梟請主子安。”
很美的女人,勁衣裹著美好的**,豐滿的雙胸欲彈跳而出。臉部輪廓很深,大鼻翼厚嘴唇,原始野性的美,像夏季草原上突然刮過的**辣的風,見了便口乾舌燥。
這是這美卻有了一份殘缺,左袖之中空蕩蕩,竟是齊肩而斷。
皇甫覺眼角一挑,“出了什麼事?”
夜梟單膝跪地,靜靜開口,“雲無常已經回了雪域,葉紫依舊滯留潁州,有葉家的高手陸續趕了過來。亥時一刻,老城裡官帽衚衕的暗堂被挑了,三死兩傷,失蹤一人。”
皇甫覺手下影衛分為洪、荒、明、暗四部,分管訓練、潛伏、暗殺、情報。夜梟現在就是暗部之主,手下之人皆精通易容,三教九流,無所不包,平時皆散於市井。
皇甫覺眼眸一暗,“失蹤的是誰?”
“花陵容。”
“啪!”皇甫覺突然出手,一掌帶起層層虛影,拍在夜梟右肩。她直直後退數步,跌落泥土,又咳嗽著爬起,重新跪好,一抿唇角血跡,眼中神情兇狠野性,卻是一言未發。
花陵容是極樂宮的舊人,唯一干淨的女人。跟了皇甫覺,死心塌地的背叛了她的親孃。
皇甫覺滅了極樂宮後,將殘餘勢力都收入自己麾下。這些年慢慢更換新血,極樂宮的舊人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