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正想著,突然覺察到自己被幾個人圍上了,定睛一看,認出了其中一人便是昨晚的那個哨兵。
“葉大隊長,特派員讓我來請你,有要事跟你商談。”
葉途飛暗自思忖,估計是爭論雙方誰都說服不了對方,所以來找自己做裁決來著。
跟著那哨兵,葉途飛來到了胡小舟的臨時辦公室。
一進房門,葉途飛就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氛。
幾張條桌擺成了一字形,正中坐著胡小舟,其左右則是彭友明和趙梓斌,再向外,是閆希文衛向東以及唐世傑陳光等人。
給葉途飛安排的座位竟然是這一字形條桌的對面。
這根本不是商討事情,這分明是一場審問。
葉途飛愣了下,轉頭向那哨兵看了一眼,那哨兵異常緊張,下意識地伸手去掏槍。
葉途飛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腰間,示意自己根本沒帶武器,然後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那張為他預留的被審訊座椅上。
“我知道,這是你們的組織流程,叫什麼來著?對了,叫甄別!好吧,你們有什麼問題儘管開口好了,我葉途飛保證對你們的每一個問題都如實細緻地作答。”
葉途飛的微笑表態換來的是一片沉靜。
片刻之後,胡小舟開了口:“嗯,說甄別也對,畢竟這些事還需要進一步被證實。葉途飛,今天你能有這樣的態度,我感覺很欣慰,這說明你至少還是一個可以挽救的人。”
葉途飛一聽這話,頭立馬大了,這是怎麼說的話啊?可以挽救的人,莫非在他胡小舟的眼中,葉途飛還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不成?
“葉途飛,我來問你第一個問題,當年,你為什麼要選擇上山當土匪!是被官府逼的,還是因為自己犯下了命案,跑到山上躲避官府的追捕?”胡小舟提問的時候,面無表情,兩天前對葉途飛的那種熱乎勁一掃而光。
葉途飛沉吟了下,回答道:“我的義兄賈春峰,也就是馮忠梁郭忠林他們的師傅,被人給陷害了,一家五口,無一活口。而且,官府還是幫兇。我帶著義兄賈春峰的十三個徒弟,也就是後來的忠義堂十三太保,為我義兄報了仇。這件事,但凡賈家汪的人都知道,你可以說我是被官府逼的,也可以說是因為欠了命債,躲避官府。”
胡小舟微微點了點頭,沒做任何表態,而是提出了第二個問題:“在臺兒莊戰役期間,你帶著忠義堂的人阻擊了日軍的偷襲,立下了不小的戰功,這一點,我們都清楚,但是,為什麼後來要投降日本,做了漢奸偽軍?”
葉途飛看了眼閆希文,有看了眼彭友明,帶著笑,回答道:“這個事,我想你還是問問閆希文和彭友明這二位,他們知道的甚至比我自己還清楚。”
胡小舟拉下了臉,頗為嚴肅道:“葉途飛,請你尊重一下在場的所有同志,這是我們在詢問你,所以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葉途飛忍住了火,深呼吸了幾下,回答道:“五戰區的**高官們把我們當成了炮灰去送死,是閆希文勸說我們委屈求全,也是他從中斡旋,我們才當了皇協據。”
胡小舟仍然是不置可否,接著提出了第三個問題:“高橋信命令你去香港解救趙銘,那麼你當時知不知道趙銘正準備背叛國家和民族,鐵了心的要當漢奸?”
葉途飛點了點頭,道:“日本人要解救的人,當然是漢奸,這一點,在我出發前就已經很清楚了?”
陳光忍不住插問了一句:“你明知道他是個漢奸,那你為什麼還要解救他?”
葉途飛白了陳光一眼,冷聲回道:“我兩百多弟兄的性命握在高橋信的手上,你說,我能怎麼辦?”
陳光還想與葉途飛爭辯,卻被胡小舟打斷了:“那麼,你又為什麼會加入軍統,為什麼一直沒有把這件事向同志們說清楚?”
胡小舟發問的聲音並不大,但傳到了葉途飛的耳朵裡卻猶如驚雷一般。
葉途飛的第一個反應是蘇月告的密。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應該。蘇月是不想看到自己跟**走到一塊,但是蘇月卻是一個很重組織紀律的特工,沒有上峰的指示,她絕對不會擅作主張。而蘇月的最高上峰漁農先生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只因為漁農還希望他來完成那項偉大的任務。
排出了軍統方面的主動洩密,葉途飛實在想不出胡小舟又是如何得知這個秘密的。
“怎麼?你就不想做些解釋嗎?”胡小舟的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
“如果你們知道當時趙銘的處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