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著弟兄們很自然的表情,葉途飛忍不住轉頭看了閆希文一眼,心想,這個老傢伙還真是有兩下子,這些時間,竟然做通了那麼多弟兄的思想工作。
迎著葉途飛的目光,閆希文淡淡一笑,但笑容中卻充滿了驕傲,似乎在對葉途飛說,怎麼樣?我的工作是不是很到位?
這似乎是葉途飛期望的局面,宣佈了這個決定,接下來,二郎山上千弟兄就是**領導下的革命武裝力量了,再過上個幾年,等小日本戰敗了,內戰也結束了,那麼,這些弟兄們也就成了功臣。
葉途飛感覺到很欣慰。
小日本是哪年投降來著?葉途飛想了想了,想起來應該是45年8月15日那天,**又是那天得到了天下?這個日子葉途飛不用想,他記得很清楚。
現在是1939年的9月底,到45年8月還有六年,到**得天下的那一天還有整整十年,太漫長了!在這麼漫長的時間裡,又有多少兄弟會戰死沙場,又能有多少兄弟能活到期待中的那一天?
葉途飛突然有些茫然。
恍惚間,葉途飛聽完了胡小舟的講話以及彭友明的動員演講。他們都說了些什麼,葉途飛是一個字都沒聽清楚,他的腦海中反覆在問自己,這麼做,是正確的嗎?
不得不承認,彭友明的演講很精彩,弟兄們的情緒明顯被帶動起來,一陣熱烈的掌聲把葉途飛從思索的狀態中驚醒,就發現絕大多數弟兄們的臉上都洋溢著激動和興奮。
彭友明短暫而精彩的演講結束後,接下來就是閆希文宣佈整編方案及整訓計劃。
在整編方案上倒也簡單,只是把隊伍的名稱給改了,將二郎山戰日土匪營改成了二郎山抗日遊擊大隊,其他的包括戰鬥單位和主事人員,閆希文在方案中沒有做任何改變。
只是,閆希文在每個戰鬥單位中以排為基本單位,安插了至少一個**的老人,名叫黨代表,連級單位的黨代表則成為教導員,而閆希文也不再自稱軍師,而是改稱為遊擊大隊政委。
隊長,理所當然的是葉途飛。
整訓計劃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在紀律方面,閆希文的要求頗為嚴格。
不過這種嚴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往日裡葉途飛對隊伍的紀律要求也頗為嚴格,閆希文所宣佈的紀律無非是多了一個更字。
形式搞完了,緊接著就開始了整訓,教官不再是土匪營的老弟兄,而是清一色的衛向東的游擊隊隊員。
衛向東的游擊隊大約有三十來人,這些人要訓練上千人的隊伍顯然有些吃力,胡小舟和彭友明見到人手不夠,二話不說,捲起袖子便親自上陣。
葉途飛皺了皺眉,對閆希文道:“老閆啊!就算特派員和彭書記能一個頂倆,這也不夠人手啊?”
閆希文笑了笑,回答說:“不急,先將就著,過兩天就好了,特派員早有準備。”
葉途飛沒再說話,轉身去找了郭忠林。
郭忠林不屬於作戰單位,因此也就不需要參加部隊整訓,他的任務是保證隊伍的後勤。
一見到葉途飛過來,郭忠林就神神叨叨地將葉途飛拉到了一個隱蔽處。
“六爺,剛才彭書記問我咱們二郎山的錢財有多少,他是個啥意思?那些錢財可是咱們弟兄們拿命換來的,咱可不能白白便宜了他們。”
葉途飛笑道:“我找你也正是說這件事。郭老二,我總覺得咱們跟**之間不會這麼順利,說不準這走下去還不一定會出什麼么蛾子事情,所以啊,你得把咱們的家底子給看好了,萬一有個意外,咱們也能有個退路不是?”
郭忠林笑了笑,道:“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六爺,擺在明面上的錢財咱不好說假話,但明面上看不到的,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
葉途飛想了下,道:“從現在開始,你把嘴巴給我管緊了,就連咱們的那些老弟兄都不能吐露半個字。郭老二,弟兄們將來有什麼結果,可全都在你身上了。”
郭忠林正色應下了。
這樣過了兩天,第三天,二郎山來了個陌生人,指名道姓地要找葉途飛。
哨卡的弟兄不敢怠慢,連忙彙報給葉途飛。
是**方面的人?葉途飛首先做了排除。若是**方面的人,不會把事情做的這麼神秘。
既然不是**的人,那就一定是**方面的。
葉途飛即時決定,前去哨卡會一會這個人。
一見面,葉途飛就覺得眼熟,那人衝著葉途飛笑了笑,遞過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