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
高橋信很惱火,山下敬吾也很惱火,師團長更加惱火。
他們最惱火的還不是這個窩囊廢一般的川島中隊,而是他們師團的那個像肥豬一般的參謀長。
師團長有意將此事捂住,僅限於徐州地區不必像華北總部彙報,可參謀長卻‘無意間’走漏了風聲。
據說,事情已經鬧到了華北方面軍總司令多田駿處,只是多田駿尚未來及做出指示而已。
這種情況下,師團長不敢造次,只能按兵不動。
漢奸走狗們見狀,只能夾著尾巴跑的遠遠的,一時間,二郎山周邊乾淨無比。
這件事還發酵到了邢萬禮身上。
此刻,他跟著漁農先生派來的特派員一起呆在韓鴻勳的駐地。
韓鴻勳是個外粗內細的性格,在決定以武器彈藥來報答當初在賈家汪一戰中的救命之恩的時候,就曾經考慮過後果,為此,他專門跟重慶的後臺老闆陳誠做了彙報,是在得到了陳誠首肯後方才做出的行動。
當軍統特派員和邢萬禮宋玉龍出現在他面前,而且向他展示了陳誠的手令後,韓鴻勳很痛快地接受了軍統方面的建議,裝作已經被軟禁控制的樣子。
韓鴻勳對軍統的計劃能否實現一點也不關心。實現了,葉途飛歸了他,那麼他韓鴻勳將是如虎添翼,只有好沒有壞。若是失敗了,那就把責任往軍統身上一推,自己甩了個乾乾淨淨,一點損失也沒有。
當葉途飛不費一槍一彈就幹掉小日本一箇中隊的訊息傳到三百里外韓鴻勳的軍營時,韓鴻勳更加放鬆了,他主動找到了邢萬禮,刺激他要趕緊行動,以免被**得了先手佔了上風。
對邢萬禮來說,此刻的壓力是別人無法體會的。他是向漁農先生立了軍令狀的,當著特派員的面,把胸脯拍得梆梆響。
三天前,葉途飛方面來了一個叫鄧有福的人,鄧有福到的時候,邢萬禮跟特派員也剛到了不到半天時間,當時他還很是得意,認為這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全都有了的事情。
可是,鄧有福回去了之後,一連三天毫無音訊,是葉途飛根本沒把韓鴻勳放在心裡?又或是葉途飛已經跟**走到了一起?
邢萬禮沒少焦慮。
當他知道,這幾天原來葉途飛幹了這麼一件大事的時候,這種焦慮才稍稍有所緩解,但是,他再也等不及了,根本不需要韓鴻勳的刺激,他已經決定了,帶著宋玉龍,進一趟二郎山。
第二天一早,邢萬禮帶著宋玉龍,開了輛美式吉普,一路風塵僕僕,與中午時分趕到了二郎山。
山口值哨的弟兄認得宋玉龍,直接將此二人送到了葉途飛面前。
一見到宋玉龍,葉途飛心裡咯噔一下,直呼要死,竟然把老韓哥這檔子事給忘記了。
但見這二人的臉色並無惡意,又轉念一想,便明白了這事情的來龍去脈,葉途飛斷定,此二人定是來同自己講條件的,他們手中的籌碼便是韓鴻勳通共的罪名。
也好,就先聽聽此二人如何開價吧。
果然,幾句寒暄之後,邢萬禮直奔了主題。
“葉六爺,韓鴻勳師長的事情你想必已經知曉了,你也是局內人,有些事我還是跟你講清楚為好。韓師長通共罪名坐實,不日即將押送回重慶,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現在雖說是國共合作時期,但軍隊上還是不允許和共黨有所聯絡,而韓師長所做所為,又恰是最嚴重的通共行為。葉六爺,此事因你而起,韓師長何去何從,主動權也掌握在你手中,不知葉六爺如何打算?”
葉途飛心知這是邢萬禮在施展談判技巧,先渲染一下自己手中籌碼的嚴重性,引發對方的擔心和焦慮,從而做出大幅度退讓。
這就像是買賣雙方,誰先開價誰就被動,因此,葉途飛決定裝傻,來試探邢萬禮的心理價位:“邢先生,葉某乃草莽一個,實在是悟性極差,您說主動權掌握在我手中,我還真沒搞明白,我怎麼能掌握了這件事的主動權呢?”
宋玉龍接道:“六爺,您真是懷揣明白裝糊塗啊,那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你兌現了你曾經的諾言,歸了**序列,和**一刀兩斷,那韓師長不單無罪而且有功。若是你執迷不悟,還跟**眉來眼去,那麼,韓師長的通共罪名即將坐實,輕則終身監禁,重責直接槍斃。”
邢萬禮適時補充道:“葉六爺一定不會把韓師長送向斷頭臺吧!”
葉途飛隨口應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說著,給邢宋二人續了茶水,又拿出了當初搪塞宋玉龍的理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