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若為虛假,他最好現在就把葉途飛給滅掉,否則,將成為被土肥原賢二攻擊自己的有力工具。
利與弊同樣鮮明,趙銘陷入了兩難境界。
對葉途飛,趙銘感恩,但更加惜才。葉途飛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裡跟日本人打了不少仗,但這些並不會阻礙趙銘啟用葉途飛。
政治,原本就是一場遊戲,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長久的友誼或仇恨。這一年多時間,有多少曾經在沙場之上和日軍拼得你死我活的**將領搖身一變,成了新政府的麾下,實現了從死敵到友軍的質變和昇華。
更何況一個連政治背景都沒有的土匪頭子!
但是,葉途飛卻說出了一個驚天秘密,這個秘密他趙銘不能做到充耳不聞惘然置之,這是一個機會,幹掉了高橋信,就等於贏下了土肥原。
可是,這個機會卻充滿了風險,一旦葉途飛所說的這個秘密有所虛假的話,那麼土肥原賢二必將發起反擊,而他趙銘和影佐絕非能夠抵擋住土肥原的反擊。
該如何是好呢?
擺在趙銘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讓葉途飛忘掉和高橋信之間的恩怨,留在他身邊做個左膀右臂。二是藉助葉途飛和高橋信之間的矛盾和葉途飛掌握的這個秘密,狠狠地打擊一下高橋信,從而警告一下土肥原賢二,即便不能獲得這場權利鬥爭的全勝,至少也可以獲得較大的優勢。
在連方向趙銘提起葉途飛,並簡要述說了葉途飛這一年來的事情的時候,趙銘是傾向第一種選擇的。但是,當葉途飛親口說出關於高橋信的秘密的時候,趙銘的思路便全然被第二個選擇給征服了。
此刻,趙銘在極力地說服自己,不要怕風險,要勇敢一些。玩政治,總是充滿了風險,只有敢於冒風險,才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但是,趙銘卻始終無法完全說服自己,因為葉途飛所說的真實性是他無法驗證的,他總不至於派人去二郎山走一趟吧!
就在趙銘限於選擇的矛盾之中的時候,葉途飛向趙銘提出了第三條路。
“趙先生,我知道高橋信身後有個土肥原賢二將軍做後臺,我也知道,您的好朋友影佐先生和土肥原賢二有些矛盾,所以,您並不方便直接調查高橋信。實際上,我們只需要把那件物證擺到土肥原賢二的面前,他是一個文物收藏大家,一定能辨明真偽,到時候,我只需要如實說出此物件的出處就可以了,剩下的,就交給土肥原賢二將軍自己處理好了。”
趙銘的雙眼登時放出了光芒來。
是啊,什麼都不用說,就把物證擺在土肥原的面前,讓他知道,他的那個馬前卒對他並非是想象中的那樣忠誠。那麼,土肥原賢二會有什麼舉措呢?一定是灰心失望甚至是惱羞成怒,一定會毅然決然地棄用高橋信。
只要達到了讓土肥原賢二棄用高橋信這樣的結果,那麼新政府中的文武百官就會認定在這場權力爭奪中影佐幀昭佔了上風。
而土肥原賢二也會因為這件事而感謝影佐幀昭,畢竟他們沒有把事情捅出去,還給土肥原賢二留了足夠的面子,這不正是影佐幀昭苦苦尋求的要和土肥原賢二好好談談的契機嗎?
若是葉途飛所說的是假的,那麼他和影佐幀昭仍然能保全自己,只需要把葉途飛推出去就好了,到時候只需要表個態,就說自己對葉途飛也很懷疑,所以才會請土肥原將軍來親自評斷。
“這件事先放放,小葉啊,咱們倆有一年沒見面了,晚上留在我這兒吃個飯,好好敘敘舊,吃晚飯我帶你去見個人,只要他發了話,你以前跟日本人的那些矛盾便可以一筆勾銷了。”
越是興奮的時候,越要保持冷靜,而保持冷靜的辦法就是不再去想那個使自己產生興奮情緒的事情。趙銘在官場中摔打多年,這點經驗還是有的。
葉途飛從趙銘的神色變化中感覺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也不再糾結高橋信的事情。
二人很愉快地交談了一些往事和當下時局的分析,尤其是對時局的分析,葉途飛說出來的話總是令趙銘感到貼心和欣慰。
吃過了晚飯,趙銘帶著葉途飛去了影佐幀昭的府邸。
“影佐先生,這位就是我曾經向您提起過的葉途飛葉先生,就是他,一年前在香港,把我從軍統特務的手中救了出來!”
影佐幀昭的個頭要比葉途飛矮了半個頭,頭髮稀鬆,戴了一副圓框近視鏡,身著一身淺灰色和服,面帶著真誠的微笑,跟葉途飛握了手,道:“葉先生,早就從趙先生那裡得知了您的大名以及您的英雄事蹟,鄙人一直對葉先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