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郭忠林順手抄起面前的一盒火柴就丟了過去,正中了張羅輝的面門,張羅輝一怔,就聽到郭忠林的嗔罵:“日你個小老婆的灰騾子,關門打你哦!”
張羅輝揉著被砸中的鼻樑,這才想到剛才自己的用詞的確不恰當,趕緊改口:“對,對,可不能說是關門打狗,應該說甕中捉。。。”
那個鱉字還沒來及說出來,郭忠林的鞋子卻飛了過來,同時飛過來的還有郭忠林的罵聲:“捉你大爺的!死灰騾子你嘴巴里全都是屎啊!”
張羅輝伸手抓住了空中飛過來的鞋子,轉而扔到了門口,回敬道:“看兄弟們太緊張,逗個樂子而已,你還當真了?”
郭忠林顛著只腳,撿了鞋子,道:“你還有道理了?你不看看在座的弟兄,有誰緊張了?”
張羅輝左左右右看了兩個來回,最後手指趙合康,道:“他!”
眾人忍不住,大笑起來。
趙合康也跟著訕笑著。
笑聲停歇後,葉途飛道:“灰騾子分析的不錯,和我想到一塊去了,這高橋信遲遲按兵不動,定是擔心無法圍住我們而最終失敗。不過,有一事我還沒想明白,趙合康,既然高橋信聽了你的密報,那他為什麼不提前派兵埋伏我們呢?”
趙合康哪裡知道答案,但是他一心想活下來,於是便把功勞死命地往自己身上拉:“我,我是耽擱了一晚上才去找的高橋信,可能是他來不及調兵吧。”
郭忠林喝道:“屁話!來不及調兵?那些小日本的特工又是怎麼調來的?”郭忠林說到小日本的特工,忽然想到了問題,轉而提醒葉途飛道:“對了六爺,那些小日本特工該怎麼對付啊?”
葉途飛擺了擺手,說:“剛才老四那一槍想必已經把他們驚著了,估計這會子都快到山下去了,不管他們,就算把他們都抓了,也就是白搭糧食,起不到什麼作用。”
張羅輝道:“照這麼說,高橋信讓趙把頭凌晨放火。。。這安排是莫非故意暴露趙把頭的?”
趙合康趕緊辯解,道:“不,不,不可能吧,高橋信暴露我。。。那他的計劃。。。”
郭忠林此時剛把鞋子穿好,一聽趙合康在犟嘴,又脫下鞋來,劈頭給了趙合康一鞋底,罵道:“你個小舅羔子揍的,蠢啊!高橋信不把你暴露了,怎麼好讓咱們知道他手上扣押著咱們的兄弟呢?”
趙合康明白過來了,重重地嘆了口氣,又恨恨地給自己一嘴巴,面露後悔之色,道:“我,我真是昏了頭,竟然相信小日本的話。”
葉途飛走了過來,將癱跪在地上的趙合康扶了起來,道:“趙把頭一時糊塗,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單就此事,就是殺你十回也不算為過。”
趙合康畢竟也是老江湖,聽到葉途飛如此話語,頓時明白了葉途飛無意殺他,至少是目前尚未打算殺他。“六爺說得對,我趙合康罪大惡極,理當死罪。”
葉途飛笑道:“好了,你這顆人頭就先寄存在你的脖子上,想留下來,還要看你往下的表現,表現好的話,你仍舊是‘過江龍’的大把頭,否則的話,哼哼,你心裡清楚,我葉途飛想殺的人,沒有僥倖能活下來的。”
趙合康的頭點的就想遇到了一地麥谷的公雞,連聲道:“是,是,我一定戴罪立功。”
葉途飛又道:“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我想好了,再叫你過來。”
在兩名兄弟的看押下,趙合康唯唯諾諾地向眾弟兄告了別,去了。
“真要饒了他麼?六爺,饒了他怎麼向其他把頭交代啊?”待趙合康離去後,馮忠梁率先提出了疑問。
“六爺會饒了這種人?馮老大,這麼久了,你還不瞭解咱們六爺?”郭忠林雖然不明白葉途飛的用意,卻搶著替葉途飛回答了馮忠梁。
張羅輝直接走到了葉途飛身邊,問道:“六爺,莫非你是想利用趙合康,給高橋信下個套?”
葉途飛笑道:“灰騾子今個是突然開了竅了啊,句句話都說到六爺我的心裡去了。能不能給高橋信這王八蛋反下個套我還不敢說,但是,想把咱們二郎山五百多好漢從高橋信的手裡救出來,這個趙大把頭的作用可不小,沒有了他,誰願意去見高橋信?誰願意去給高橋信傳話?”
郭忠林生性是個愛鬥嘴的人,上了性子連葉途飛也不放過,居然對著葉途飛指了指自己,葉途飛笑道:“拉倒吧你,窮秀才,就算你有種敢去,可人家高橋信願意聽嗎?”
郭忠林依舊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六爺,不是咱郭老二吹牛逼,只要咱郭老二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