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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當記者問到一些具體問題如徐州會戰和南京保衛戰做對比的時候,五戰區發言人笑著回答說:“留給日軍的徐州是一座空城,日本人連一個上尉也得不到。”

等等這些資訊都上了報紙,雖然這些報紙都不會在日佔區發行,但日軍特高課早已滲透到**腹地,所以,山下敬吾還是有機會看到這些報道的。他異常氣憤地對日軍的隨軍記者以及一些效忠於北平漢奸政府的記者說:“支那報紙所言,簡直是一派胡言,在臥牛山,我軍就俘虜了一名支那軍的上校。”

為了證明他沒有說謊,山下敬吾當場向記者們提供了證據:258團上校團長,劉玉傑。

兩天前,劉玉傑帶領著258團二營駐紮在臥牛山的牛屁股高地,他盤算著,一旦牛頭高地被日軍攻克,那麼他就立即在二營的保護下,利用犧牲牛背高地的三營四營換取的時間,沿石狗子湖北岸穿雲龍山向安徽境內撤退。只是沒想到,日軍竟然繞過牛頭高地,兜了個圈,直接把整座臥牛山給包圍了。

沒等他反應過來,牛背高地就陷落了,然後,他所在的牛屁股高地遭受了日軍的炮火覆蓋。整整一個營,在不到十分鐘的炮火打擊下,只剩下了三十餘名能喘氣的,無可奈何之下,他向日軍舉起了白旗。

被俘之後,日軍對他的態度使他受寵若驚。劉玉傑原以為日軍會將他投進監獄或戰俘營,卻沒想到,日軍竟然對他非常客氣,安排他住進了花園飯店,還請了軍醫給他治傷。要知道,花園飯店可是徐州城內最為豪華的酒店,當初,五戰區的最高長官李宗仁將軍就是住在了花園飯店。

他對日軍產生了知遇之恩。

所以,當山下敬吾要求他一起出席記者招待會的時候,劉玉傑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下來,感動地山下敬吾不住地對劉玉傑鞠躬行禮,並稱贊劉玉傑為大日本帝國真正的朋友。

此時,面對諸多記者,劉玉傑慷慨陳詞:“首先,我想說的是大日本皇軍是一支威武之師,同時也是仁義之師。為什麼說是威武之師呢?臥牛山一戰,我奉命率領258團與皇軍作戰,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皇軍便解決了戰鬥,是役,我258團傷亡達700餘人,但皇軍僅僅付出了四十餘人的傷亡代價。諸位,中國有句老話,叫窺一斑可見全豹,由此,我們可以推算一下整個徐州會戰的雙方傷亡比。呵呵,明眼人都知道李宗仁是在吹牛皮啊!再來說說我為啥稱皇軍是仁義之師呢?不扯別的,就說我吧,作為戰場上的對手,我被皇軍俘虜之後,皇軍不但不記仇,還用最好的醫療條件給我治傷,你們說,這不是仁義之師又是什麼呢?”

劉玉傑的演講獲得了雷鳴般的掌聲,山下敬吾也對劉玉傑投去了讚賞的目光,那一刻,劉玉傑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起來。

劉玉傑的表現讓山下敬吾覺得很爽,但劉玉傑的部下卻讓山下敬吾覺得很不爽。臥牛山上的那個營讓他如鯁在喉,師團長對他表示了不滿,說:“若是支那軍都採取了懸掛天皇陛下的頭像,那麼我們大日本皇軍是不是隻能後退?”

山下敬吾明白師團長的話意,師團長是告訴他,作為一名軍人要以取得戰鬥的勝利為最終目標,不要被一些瑣碎之事限制了手腳。但說歸說,做歸做,他山下敬吾不傻,他可不想落下什麼小辮子被同僚們抓住。

換句話說,山下敬吾考慮的是如何能做到既不向天皇陛下的畫像開炮又能妥善解決掉這股敵人。他想到了圍而不攻的辦法,但很快被自己否定,上峰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他想到用劉玉傑來勸降,但嘗試後失敗了。他還想了很多很多,但都沒有把握。

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辦法的山下敬吾只能去找他的智囊,他在‘滿洲國’的助手高橋信。

高橋信其實是個中國人,他的原名叫秦天石,八歲的時候跟著父親去了日本。他父親有個日本好友叫高橋正一,是日本名古屋大學的一名教授,高橋正一膝下無子無女,見到秦天石後喜歡的不得了。後來,秦天石的父親在他十四歲的時候得病死了,於是高橋正一便把秦天石收養了,改了名字叫高橋信。

山下敬吾和高橋信是名古屋大學的同學兼最要好的哥們,畢業後仍舊保持著書信往來,昭和三年,二十四歲的山下敬吾應徵入伍被分配到關東軍,在中國東北,他遇見了在滿鐵工作的高橋信。昭和六年,關東軍與九月十八日夜間發動了滿洲事變,之後,在關東軍大特務頭子土肥原賢二的策劃下成立了‘滿洲國’。山下敬吾在這兩件大事中展露了非凡的能力,獲得了土肥原賢二的賞識。

青雲直上的山下敬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