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途飛打斷了衛向東的慷慨陳詞,問道:“高橋信到底是個什麼人?”
衛向東一五一十地把他和高橋信的故事講給了葉途飛聽,最後,衛向東說:“古墓寶藏的事情,其實就是高橋信故意透露出來的,我和他談過,他說他也不想看著這批寶藏被日寇搶了去,所以才故意露出口風,讓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或許會有辦法把這批寶藏奪回來!”
葉途飛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遍。
若是站在高橋信的立場,這件事他高橋信不能親自來操作,不然的話,山下敬吾絕對不會放過他,所以,他放出風來,希望當地的一些抗日力量能想出好辦法,把這批寶藏奪走。
“嗯,從理論上講,高橋信的做法是說得通的。”葉途飛解除了對高橋信的懷疑。“讓高橋信找個理由暫時離開賈家汪,然後,咱們組織起足夠的力量,強攻賈家汪。我計算了,現在賈家汪的日軍只有兩個中隊的兵力,重火力是有一些,但也不多,如果能組織起兩個完整編制的團,在動點小腦筋,拿下賈家汪還是有把握的。”
衛向東聽了頗有些激動,說:“您是說只要有兩個團的兵力,您就能拿下賈家汪?”
葉途飛點了點頭,說:“或許還不要這麼多的兵力,若是能從外面偷運進來一些彈藥給我們土匪營的弟兄裝備上,咱們來個裡應外合,哼,小日本是肯定撐不過兩個小時的。”
衛向東大喜,說:“我也正有此意,葉六爺,您的弟兄們休息的時間也足夠長了,是該出來活動活動了,再不活動的話,小日本就快忘記忠義堂當年的威風了。”
葉途飛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四肢,說:“你說得對!是該出來活動活動了,再不出來活動的話,咱們那些先走一步的兄弟會傷心的。”
就在葉途飛和衛向東熱烈交流的同時,高橋信和山下敬吾通了電話。
“嗯,計劃實施地還算順利,現在,我想他們就缺一個時機了,山下啊,這個時機需要你的幫助,我實在是等不及了,要快,對,最好明天就實施。”
電話那頭傳來山下敬吾的愉快的聲音:“喲西!高橋君,請您放心,山下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放下了電話,高橋信長長地吁了口氣,他衝了杯茶,端著茶慢慢地品著,慢慢地回憶著自己精心準備了多年的古墓計劃。
好多年前,當他知道自己收養的小兄弟衛向東竟然和抗聯有染的時候,他很痛苦。從情感上講,他視衛向東就像是自己的兒子,但是,他是有組織的人,他必須要遵守組織紀律,遵守他加入組織時的誓言。於是,他忍著內心撕裂般的痛楚向他的上級做了彙報。
出乎高橋信預料之外的是,他的上級竟然要求他放過衛向東,還要求他在衛向東面前流露出傾向中國人傾向**的感情。他不解,問他上級為什麼,他的上級回答他說,不要問為什麼,這是土肥原將軍的命令,你執行就是了。
去年四月的下旬,他的老搭檔山下敬吾從關東軍調往了華北派遣軍,山下敬吾同時也把他調了過來,那天,他見到了傳說中的土肥原將軍。
“山下君,高橋君,你們說說,帝國佔領了徐州之後,最重要的工作是什麼?”土肥原將軍請他們倆到他的家裡喝酒,其間,向他們倆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嗯,我認為,加強治安管理,有效打擊抵抗力量,貫徹執行帝國的大東亞共榮的政策。”山下敬吾搶著回答。
“不錯,那麼如何實現呢?就像咱們‘滿洲國’,五十萬將士疲於奔命,仍舊無法滅絕支那人的反抗力量,山下君,將來你若是坐鎮徐州,又如何有效打擊抵抗力量呢?”土肥原看似不經意地丟擲了第二個問題,卻一下子難倒了山下敬吾。
這時候,高橋信的眼睛忽然亮了,他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之前土肥原將軍會命令他放過衛向東,而且還要流露出傾向於中國人傾向**的情感。
“我明白將軍的良苦用心了,將軍閣下,請給我三天的時間,讓我好好想一想,三天之後,我會向將軍遞交一份詳細的計劃。”高橋信自信地對土肥原說道。
土肥原賢二甚是滿意,說:“高橋君,其實我一直很擔心你,黑龍會的內田會長多次向我舉薦你,說你是帝國的不可多得的人才,這一點,我相信,但是,我還是沒有重用你,你知道原因麼?”
高橋信回答說:“高橋明白,是因為高橋的身份,我畢竟是個中國人。”
土肥原賢二微微點頭,說:“是的,就是這個原因,讓我足足考察了你近五年,好了,這些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