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他要殺的人是山下敬吾,但此時他已經知道了山下敬吾和高橋信之間的關係,所以也吵著要親手殺了高橋信,權當是給胞弟的仇墊個底。
三人吵了一晚上,誰也沒能說服誰,都帶著不滿洗洗睡了。
剛睡下,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葉途飛起床開門,卻是青幫的鄭大勇。
“飛哥,不好了,紀先生他……”鄭大勇一臉焦急之色,說到關鍵的時候竟然噎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葉途飛連忙替他拍了拍後背,這才讓鄭大勇緩過一口氣來,說完了後半句話:“紀先生失蹤了!”
葉途飛一怔,脫口問道:“怎麼回事?你彆著急,先把事說清楚。”
鄭大勇跟著葉途飛進了屋,來不及坐下,便說了起來:“紀先生下午約了人喝茶,我擔心那些日本浪人會再來找事,特意還多安排了幾個弟兄護在紀先生左右,可是,到了這麼晚了,紀先生也沒回來,那幾名弟兄也沒有蹤跡。我趕緊派弟兄四處打探,可是到處都找不到紀先生。飛哥,一定是那些日本人把紀先生跟抓走了。”
葉途飛緊蹙眉頭,他隱隱感覺到這件事似乎不是那麼簡單。那些日本浪人雖然有黑龍會為後臺,可以透過黑龍會調集人手收集情報,但紀筱海畢竟也是經過風浪之人,那是那麼容易就被抓走的,而且從鄭大勇的描述中,對方的整個行動幾乎沒留下什麼痕跡。除非是鄭大勇安排的那幾名兄弟抓走了紀筱海。
當葉途飛產生這種判斷的時候,他突然又想起那晚吃宵夜的時候鄭大勇和章輝上演的那處雙簧戲,這二人說是表忠心,其實更多的成分是在逼宮,逼著葉途飛不得回來。當時葉途飛就很想提醒一下紀筱海,這二人得提防著一點,私慾太重且心狠手辣,這樣的人可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但這些畢竟只是直覺,葉途飛沒有任何證據能說明鄭大勇綁了紀筱海,所以他也只能不露聲色地回答鄭大勇說:“你先彆著急,我打個電話,請個朋友出面向日本人那邊打探一下,說不準就能得知紀先生的下落。”
葉途飛把鄭大勇安排在客廳裡坐下,當著他的面,給影佐幀昭去了個電話,把情況簡略地說了,請求影佐幀昭向黑龍會方面打聽一下紀筱海的訊息。
影佐幀昭在電話中讓葉途飛稍安勿躁,他這就跟黑龍會的人聯絡,一有訊息就會通知葉途飛。
打了電話,葉途飛給鄭大勇倒了杯水,可鄭大勇根本沒心思喝,一個勁地催促葉途飛趕緊想辦法找人。
“飛哥,你知道紀先生的性格,他往日很少得罪過人,再說,這上海地面上,敢對紀先生下手的,除了日本人還能有誰?飛哥,這件事一定是那些日本浪人乾的!飛哥,叫上你那兩個兄弟,咱們找上日本人的門上去,還怕他不交人不成?”
葉途飛笑了笑,道:“大勇兄弟,紀先生出事,我和你一樣著急。但是,咱們再怎麼著急,也不能盲目衝動不是?且不說那些日本浪人有沒有這個本事能幹淨利落地抓走了紀先生,就算確實是他們乾的,咱們這樣找上門去,不也是投鼠忌器嗎?”
鄭大勇漲紅了臉,擰著脖子道:“那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葉途飛頓了下,道:“等!我剛才找的這位朋友,和黑龍會很熟悉,那幫日本浪人便是黑龍會的爪牙,若是他們抓走了紀先生,我那位朋友一定能打探出訊息來。”
原本很焦急的鄭大勇突然安靜了下來,他端起了葉途飛給他倒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
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影佐幀昭打來了電話,告訴葉途飛說,紀筱海確實被黑龍會的人給抓了,他已經跟黑龍會的高層打過了招呼,對方也答應了放人,讓葉途飛安心等他們的訊息就好了。
和影佐幀昭通完了電話,葉途飛對鄭大勇道:“你也聽到了?我那位朋友說,他跟黑龍會的高層人物打過招呼了,他的面子,黑龍會不能不給,所以紀先生是安全的。黑龍會的人答應儘快放了紀先生,所以,我們只需要在家裡等訊息就好了。”
鄭大勇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轉瞬間便不見了蹤影,他平靜地對葉途飛道:“不管怎麼說,還是得謝謝飛哥,沒有你幫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鄭大勇又跟葉途飛客套了幾句,然後離去了。
葉途飛一點睡意也沒有了,他一個人坐在客廳裡,靜靜地把關於紀筱海的事情一一覆盤,希望能找到其中最根本的問題。
這其中還是有幾點令葉途飛感到疑惑的,一是紀筱海說,他跟日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