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城牆都是輕而易舉,這三米來高的後牆又能算得了什麼?
胡小舟的這個住所是日本人賞給他的。胡小舟剛變節的時候,日本人對他很重視,派了十多名士兵輪番警衛這所宅子,可現在也不知是怎麼了,日本人好像不怎麼想理睬胡小舟了,偌大一處宅子,竟然沒有一名士兵來把守。
這也省去了那年輕人的麻煩。
那年輕人看清楚了這宅子並無士兵把守,笑了笑,將手中的匕首藏於了身上,拍了拍衣衫,徑直來到了這宅子的臥房。
胡小舟從噩夢中驚醒,揉了揉眼睛,忽然看到了黑暗中站著的一個人影。
“你們終於來了!”
“……”
“我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會到來,組織是不會放過我的。”
“……”
“日本人在二郎山吃了敗仗,歸罪與我,把護衛我計程車兵都撤了,他們就是想借刀殺人啊!”
“……”
“動手吧!”
“……”
胡小舟嘆了口氣,突然拔出槍來,對著黑暗中的人影打光了彈夾中所有的子彈。
可是,那人影卻巍然不動。
自稱葉途飛的年輕人從另一側現出身形。
“胡小舟,別費心機了,你聽說過槍能打死一個鬼魂麼?”
那年輕人手中拿著一個火摺子,點燃後晃了晃,昏暗的火光下,那人影若隱若現,看上去就像是彭友明站在那裡。
胡小舟嘆了口氣:“我吃不住日本人的折磨,認了慫,但這套鬼魂的把戲卻嚇不了我,葉途飛,我知道我欠了你們的,你來找我報仇,本就是理所當然,動手吧!”
葉途飛緩緩地拔出了匕首。
“葉途飛,我有一事相告,若是你認為這件事還有些價值,請你給我個痛快!”
葉途飛愣了下:“成交!”
“我是該死,其實你不來,我也活不了幾天,早晚都會被良心折磨死。可是,更該死的山下敬吾卻活得好好的,這不公平!”
“山下敬吾的性命用不著你操心,我遲早會讓他把性命留在中國的土地上。”
胡小舟搖了搖頭:“你沒有機會了,再過三天,山下敬吾就會退役回國,葉途飛,難不成你還能追到日本的陸軍監獄中把他弄回來?”
“怎麼講?”
“山下敬吾策劃的這一場戰役,靈璧山那邊毫無收穫,可在二郎山,被打得丟盔棄甲,白白喪失了小兩千的兵力,橋本太郎將黑鍋扣在了山下敬吾的頭上,三天後,山下敬吾將會回國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等待他的將是至少三年以上的牢獄生活。”
“謝謝你的相告,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等等……葉途飛,你就不想知道當初在二郎山,我為什麼要那樣對付你嗎?”
“不想!”葉途飛的回答乾淨且利落。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不想留著遺憾死去,葉途飛,就算我求你,讓我把原委說出來好麼?”
“不好!”
葉途飛向前兩步,將那把匕首插進了胡小舟的胸膛。
匕首插的極為準確,直入心臟。
胡小舟翻了翻眼皮,長長地吐出口氣,就此告別了人世。
……
再過三天。
是二郎山這些好漢的頭七。
活著的人來到了他們的墳地,為死去的這些兄弟做頭七祭奠。
領頭的是閆希文,身旁還有一位身穿**將軍服的韓鴻勳。
“韓師長,七天了,咱們仍然沒有葉途飛的下落,是不是給他建個衣冠冢啊?”
韓鴻勳搖了搖頭:“他不會死的,他只是不想再見到我們。”
閆希文嘆了口氣,沒再堅持。
這時,走在最前面的兄弟發出了驚呼:“看!快看!那是什麼?”
眾人急忙看過去,墳地之前,赫然一塊大山石,山石之上,竟然擺放著一個頭顱。
弟兄們急忙奔過去,看清楚了那頭顱:“是胡小舟!這個叛徒,他終於得到了應得的下場!”
頭顱之下,弟兄們還發現了一張紙條。
交給了閆希文之後,閆希文禁不住顫抖起來:“是葉老弟的筆跡,是葉途飛的親筆,六爺他沒死!二郎山的葉六爺還活著!”
韓鴻勳拿過那張紙條,輕聲讀道:“兄弟們,胡小舟的人頭送上,祭奠你們的在天之靈!六爺還欠著你們山下敬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