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駐紮徐州的航空兵接到山下敬吾的調動申請後,將原本準備去輪換的那4架轟炸機調到了二郎山東側山谷通道出口的陣地上。
葉途飛依賴的陣地頓時陷入了一片火海,那些日軍臨時構建的工事在經過一輪炮火打擊之後,怎麼也承受不住了轟炸機扔下來的航空炸彈。
三百多兄弟在這兩輪轟炸之後,戰鬥力銳減,除去重傷員,能參加戰鬥的,也就剩下來百十來人。
飛機丟完了所攜帶的炸彈,晃晃屁股飛走了。
小日本又發起了新一輪的進攻。
一百多弟兄拼死抵抗,總算保住了陣地。
可是,這一輪戰鬥之後,又躺下了四十多弟兄。
“灰騾子,後悔麼?”趁著戰鬥間隙,葉途飛跟張羅輝嘮起了家常。
“你說啥?後悔?六爺,別開玩笑。”
“你說你,好好的**團長不幹,非得跑過來跟我一塊送死……”
“**團長?六爺,你這說到哪去了?是當年的258團,還是後來的汪興師?”
“……”
“他孃的,不管是258團還是在汪興師,我張羅輝怎麼就逃脫不掉當漢奸的命呢?六爺,或許是上天註定了,我張羅輝這輩子就只能跟著你同生共死了。”
“若是這一戰,我們還能活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麼?”
“跟著你!再也不離開!”
“跟著我?你不怕**再找你的麻煩?”
“怕**?六爺,灰騾子這輩子除了你之外,還沒怕過誰。六爺,灰騾子跟你說句實話吧,當初從二郎山離開,我跟胡小舟的個人恩怨是一個原因,可更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信仰!”
“信仰?”
“是的,信仰!”
“……”
“六爺,你有信仰麼?”
“我?我的信仰就是能帶著弟兄們過上好的生活,不做亡國奴。”
“六爺,我知道你對**有感情,可是,**畢竟不能代表了中國,中國是有合法的政府的,**搞的那一套,哼哼,說白了,跟軍閥割據有什麼不一樣?”
“目的!灰騾子,**和那些軍閥不一樣,不一樣就在於他們的目的不一樣。好了,我們不要討論這些夠不著摸不到的高遠問題了,還是說說那些落地的事情吧!”
“落地的事情?六爺,我覺得現在最落地的事情就是你先撤出陣地去。”
“屁話!”
“屁話?你不覺得弟兄們為了保證你的安全,徒增了傷亡了麼?”
“……”
“六爺?”
“……”
“六爺啊,灰騾子對不住你了,不過,你必須得活下來!”
“……”
這二人的對話到此結束,因為小日本又發起了攻擊,而這一次進攻,二郎山的好漢以及張羅輝帶來的弟兄們,實在是撐不住了!
陣地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小日本湧了上來。
僅存的二十來還能動彈的弟兄跟小日本展開了最後的白刃戰,重傷的兄弟則拉響了手榴彈的引線,選擇了和身邊的小日本同歸於盡。
張羅輝在斬殺了三名衝上來的小日本之後,一個不小心,被流彈所擊中,身形一滯的瞬間,另一名小日本將刺刀捅進了張羅輝的胸膛。
張羅輝積攢了最後一口氣力,揮刀抹斷了那名小日本的脖子。
“六爺,灰騾子先走一步了,等你也到了那邊,記著來找我啊!咱們還得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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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師座,葉途飛他們果然是在二郎山東側山谷通道出口處阻擊了日軍,現在日軍已經撤了,陣地上……”
黃河率部第一個到達了山口陣地,他粗略的打看了一下,便立即令通訊兵接上了電話,將情況彙報給了韓鴻勳。
“情況怎麼樣?還有活下來的兄弟麼?”
“正在檢視,師座,情況不太好,似乎是全體陣亡……”
“那葉途飛呢?有沒有看到葉途飛的屍體?”
“師座,我們正在搜尋,到現在,尚未發現葉六爺的屍身!”
“找,給我找,把陣地給我翻個個,也要找到葉途飛!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待到呂堯和閆希文趕來的時候,黃河介紹情況道:“整個陣地都被我們翻過幾遍了,咱們的兄弟陣亡了三百多,有些兄弟的屍身被炸的找不全了,所以具體的數字還無法精確,只是,葉六爺的屍體到